山田真悟的一句話,讓仇天極大為火光。他上一世,是狼孩。這一世,同樣無父無母。野崽子,這話結(jié)結(jié)實實的戳在了仇天極的痛楚,戳到了他的心窩子里。
“小野崽子,就憑你一個無名之輩,也想加入會盟?可笑,渡邊塚以為他是什么狗屁盟主,就可以隨便插人手嗎?”山田真悟同樣也被仇天極的野狗與虎的故事弄得大為火光。
地躺刀本來是什么?就是以地面技為多。山田真悟這一脈學(xué)的殘枝片葉之后,又多有改動。傳到了山田真悟這一代,竟然全都是地面技去了。一趟刀法練下來,渾身的殘枝斷葉,泥土灰塵,和野狗也無差。
此時他也被仇天極的一句話戳中痛楚,腦子一熱,心中的想法脫口而出。這話絕不是大庭廣眾該說的話,以渡邊塚淡然的性子,這一下,也立刻臉黑了下來。山田真悟這一番話說出來,在場的人,誰不在心里掂量一番,猜測他渡邊塚有沒有這樣的想法?
人都是經(jīng)不住猜疑的,有些東西,越猜,就越是覺得有問題。
但是渡邊塚現(xiàn)在能說什么嗎?他不能,解釋就是掩飾,此時他越是急于辯解,那就越是落了口實。這些東西,都在他心中思量,臉上卻一點都未曾流露出來。
山田真悟殺心像是火焰燃燒,他只覺得胸口腦子心臟都被這團火燒的煩躁,非要用眼前這可惡的白發(fā)小子的血,才能澆滅。他一個前撲,翻滾,與仇天極之間的距離拉近,刀一伸,就砍向仇天極的腿。
這門刀法,端是血淋淋的刀法。攻擊的時候,專門攻擊人的下三路。山田真悟浸營這一門刀法數(shù)十年,早就將一些東西練就成為本能。
一刀遞出去,心中就有把握能夠砍中仇天極的腳。不由發(fā)狠,手上又加了幾分力氣。務(wù)必讓這一刀,就能砍下仇天極的腳。他在自己的流派當(dāng)?shù)兀浅隽嗣?。因為每一次交手,他的對手都會一個照面就被砍掉雙腳,最后生生流血而死。
嚓的一聲!刀刃劃過褲腿,但僅此而已。仇天極一個后跳,已經(jīng)躲開。他拉開距離,低頭一看,褲腿上已經(jīng)被刀刃破開,皮膚也被劃開,他感覺到,褲腿之內(nèi),絲絲鮮血順著肌膚向下流。
這種刀法,他還是第一次見到。一般的刀術(shù),人都是呈現(xiàn)站立姿勢。所有的出刀,千百年下來,都有固定的對抗方法。但是人躺在地上,刀法的路數(shù)和角度等等,都有變化。刁鉆古怪,更加上是攻擊下三路,讓人難以抵擋。
他來了興趣,說道:“有意思?!?br/> “算你好運,居然躲過了。”山田真悟本以為必中的一刀被躲過,冷笑一聲,整個人背部觸地,腳尖點在地上,一用力,刀刃又卷向仇天極的雙腿。他用的刀比一般的刀更薄,更細(xì)長彎曲,在出刀的時候,刀刃會微微晃動,路數(shù)奇詭。
山田真悟雖然人品表現(xiàn)拙劣,但他對于武學(xué)卻是實打?qū)嵉挠眯?。在這個戰(zhàn)亂的年代,唯有武才能強身,才能自保,甚至覓得功名權(quán)勢。二十年如一日的練習(xí),讓他早已經(jīng)將刀法鐫刻到骨子里。
眨眼間,他的刀便揮出數(shù)十刀,籠罩仇天極大腿、膝蓋到腳掌的的范圍。雖然是躺在地上出刀,但他的速度卻不慢,緊緊的粘著仇天極。這種近乎全面籠罩的刀法,頃刻間就在仇天極的雙腿之間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