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話,李志權(quán)就下了炕,急慌慌地穿上鞋子往外走,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都有點不明白,咋地了這是?
剛剛吃飯的時候,明明還好好的呢,這樣慌張的李志權(quán),大家可是沒怎么見過,他在鄉(xiāng)親們的眼里,向來都是穩(wěn)重沉著可靠的。
“李爺爺,我也要去試木筏子?!睅讉€半大孩子倒沒看出啥來,聽到要去試木筏子,就爭先恐后地要跟著去,被楊三槐給喝住了,“不行,太危險了?!?br/>
隋望趕緊自告奮勇,“李叔兒,要不我跟你去吧,木筏太大,我?guī)湍銊澞痉ぷ?,兩個人好歹穩(wěn)妥些?!?br/>
李志權(quán)想也沒想就拒絕了,“不用,你歇著吧,有三槐跟著就夠用了?!闭f著話,人已經(jīng)走到門外去了。
楊心蘭可不管別人怎么樣,反正她是要跟去的,所以啥也沒說,一溜小跑地就先來到了木筏子跟前。
“李爺爺,真的沒危險嗎?”楊心蘭不只擔心木筏子是不是能足夠承重,她還有點擔心李爺爺現(xiàn)在的狀態(tài)。
“你怕嗎?”李志權(quán)輕聲的問她,還疼愛地伸出手,捏了捏她頭上的小鬏鬏,楊心蘭搖了搖頭,“有爺爺和爹爹在,我不怕的。”
只要有爹爹在,他總不會讓自已出危險的,這一點楊心蘭有著十足的信心,何況她對自已更是信心十足。
“你別怕,就是木筏子真的不好用,爺爺也一定會全須全尾的把你交給你娘的。”李志權(quán)很認真地向小姑娘保證著。
楊心蘭嘴上再沒說什么,心里卻是嘆息著,我一個校級的自由泳冠軍,市級的游泳健將,咋也不會被個波平如鏡的水泡子給欺負了吧,好歹游了十好幾年呢。
夕陽映照下,漂亮的一艇木筏子,漂亮的兩只劃水漿,兩個心事重重的大人,一個充滿了希望的小姑娘。
楊三槐和李爺爺,合力把筏子推下了水,三槐先抱著小閨女上了木筏子,李爺爺又把筏子向深水處推推了一下。
看筏子往水面處蕩漾了,他才拿著手里的木漿,向地上一撐,輕靈的一躍,就上了木筏子,這動作真是優(yōu)美極了,都趕上專業(yè)的撐桿兒跳運動員了。
“李爺爺,你真棒,這一手打哪兒學的啊?我能學到你這樣嗎?”楊心蘭滿心敬佩,小臉上滿滿的都是羨慕。
“我是在黃河邊兒上長大的,我家住在永寧府昌盛縣沈家集,你也知道我是后到咱們村的,這中間……”李志權(quán)盯著楊三槐,目不轉(zhuǎn)睛。
這中間肯定是有故事啊,楊心蘭看看李爺爺,再看看自家爹爹,爹爹一臉的懵懂模樣,看來,李爺爺想要講的事,爹爹還不清楚。
只聽爹爹有點迷迷糊糊地應著,“李叔老家也在永寧府啊,還跟巧妹是同鄉(xiāng)呢,她老家也是住在沈家集的,真是巧了?!?br/>
李志權(quán)聽了這話,眉頭挑了挑,依然緊緊地盯著楊三槐,盯得楊三槐都有點發(fā)毛了,他才又說了一句,“我本名叫沈志遠。”
“沈志遠?李叔兒,真是巧了,巧妹的老舅名字也叫沈志遠呢,這也太巧了吧?”楊三槐有點不敢相信的反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