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雙聽到她不懷好意的聲音,還沒有來得及弄清楚,她到底要對她做什么,艱難的抬頭看向井外,可正是這抬頭之際,朦朧中卻看到一團(tuán)熱氣朝著自己襲來,一桶水從上而下,還是熱氣騰騰的開水。
滾燙的水絲毫不漏的潑在了秦玉雙的身上,稍早在這井中,她甚至還感覺到寒冷,但此刻,卻是鋪天蓋地的燙,幾乎可以想象,全身的肌膚都被開水燙著的感覺,那顆不僅僅是疼痛而已啊,秦玉雙最終慘叫了一聲,一個呼吸不暢,便徹底的沒了氣息。
這一聲慘叫,幾乎是費盡了秦玉雙最后所有的力氣,甚至傳遍了整個安平侯府,此時的聽雨軒內(nèi),安寧聽到這聲音,不由得皺了皺眉,看來,明日這府上怕要安靜了,秦玉雙是再也無法咒罵了吧!只是不知道,這最后去送秦玉雙一程的,是大夫人呢?還是三夫人?
而主院里,三夫人在聽到這慘叫之時,心中也是和安寧一樣的想法,嘴角揚起一抹笑意,終于死了么?
井旁,大夫人冷冷的看了那井口一眼,此時,自方才那最后一聲凄厲的慘叫之后,井中便再也沒有了動靜,“秦玉雙啊秦玉雙,你可別怪我,每日聽到你的聲音在這侯府中回蕩,我的心里就十分的不安生,連覺也睡不好,所以,我便只能這樣提早送你走了,我這也是替你結(jié)束痛苦,不是嗎?這樣茍延殘喘的活著,你會更加是折磨而已,何必呢?所以,你可千萬要記著大姐的好,我知道你有怨氣,但那怨氣應(yīng)該針對老爺和三夫人,所以,你若是在天有靈,你要保佑我,或許我還能替你將仇給報了。”
大夫人一字一句的呢喃著,十分得意的轉(zhuǎn)身,嘴角的笑意越發(fā)的濃郁,秦玉雙一死,也徹底的解決了她的一個憂患,她一直擔(dān)心著,秦玉雙會將她給抖出來,這幾日更是提心吊膽,難保她在咒罵之時,將她們聯(lián)合的事情給吐了出來,若是讓其他下人聽了去,被有心之人利用,那她就得不償失了,所以,秦玉雙早一些死,她也好早一些安心下來。
不過,想到方才秦玉雙說的話,大夫人的心中卻是有些生寒,腦海中浮現(xiàn)出那三夫人的身影,眉心皺得更緊。
“夫人,五夫人死了,那三夫人……”顧大娘提著桶,不知為何,這口井讓她害怕,尤其是方才五夫人那凄厲的詛咒,更加讓她心底泛出一絲涼意,方才可是她親手結(jié)果了五夫人的性命?。?br/>
下意識的朝著大夫人靠近了些許,她亦是和大夫人有一樣的忌憚,五夫人方才有一句話卻是說對了,只要有三夫人在這侯府一天,夫人怕是無法睡一個安穩(wěn)覺的。
老爺對三夫人的疼愛,她們都是看在眼里的,五夫人那般指認(rèn)三夫人,老爺都絲毫不為所動,她想,三夫人若是真的害了別人,老爺也會維護(hù)著她吧!
“靜觀其變,這個三夫人啊,以前是小瞧了她??!”大夫人嘆了口氣,低聲呢喃,眸中凝聚起一抹冰冷,看來,她不能再坐以待斃了。
安平侯府,表面上一片平靜,沒有人因為五夫人秦玉雙的死而改變什么,好似這秦玉雙從來未曾出現(xiàn)在侯府一般,但大家各自都心知肚明,此時的安平侯府,就像是一汪湖水,表面上看似平靜,但在這平靜的掩蓋之下,所激蕩的暗流卻是無人揣摩得透。
這一日,安平侯府來了一個稀客,安平侯爺親自招待,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四大世家之首,林家的主事者——林清。
安平侯爺也甚是詫異,安平侯府依附著林家,雖然他和林清都是四大世家之一,但是,安平侯爺?shù)膶嵙εc地位是遠(yuǎn)遠(yuǎn)及不上林清的,林清的精明,也更是安平侯爺無法企及的。
安平侯爺因為劉香蓮的關(guān)系,才得以親近林家,但林清對于安平侯爺這個連襟,是從來都沒有將他放在眼里的,在他看來,這個安平侯爺,為人處世雖然有些手段,但終究是一個利用你女人發(fā)達(dá)的主,根本就不值得將他放在眼里。
當(dāng)初看子啊劉香蓮的關(guān)系上,拉安平侯府一把,也不過是為了他自己的利益罷了。
“林老爺,真是稀客,你貴人事情繁忙,親自到侯府來,可是有什么事要指示的?”安平侯爺?shù)膽B(tài)度頗為恭敬,就連用詞,都是十分的小心翼翼,家丁端上茶,他甚至親自給林清端過去,可見他對這林清的是怎樣的巴結(jié)討好。
“能為什么事?還不是我那夫人,這些時日,總是想念她的妹妹,這不,拗不過她的軟泡硬磨,我不得不來走這一遭,她是想見侯爺夫人了啊,侯爺,可否看在我這張老臉上,讓尊夫人去陪陪我那夫人?”林清說的極為委婉,說是請求,但那語氣,卻是帶著不容置喙的霸氣,安平侯府的事情,他或多或是聽說過的,且不問安平侯爺當(dāng)著那么多人的面,當(dāng)場宣布將安茹嫣趕出侯府,就是他將劉香蓮的主母大權(quán)給奪了,并禁足在府中,就已經(jīng)讓他十分氣憤了,他這般對他們母女,不就等于是在他的臉上打了一巴掌嗎?
安茹嫣好歹也是他的侄女兒,這劉香蓮又是他的小姨子,事實上,他早該走這一趟了,可前段時間,大兒子的死以及林府產(chǎn)業(yè)上發(fā)生的問題,讓他忙得無暇分身,前些時候,收到劉香蓮求助的信,他才不得不抽空前來,就是要給安平侯爺一些壓力,讓他知道,他安平侯府可不是什么都能不顧忌的。
安平侯爺心中咯噔一下,他當(dāng)然明白林清的意思,心中暗自低咒,定是那劉香蓮暗中告了狀,不然,林清怎么會跑這一趟?
心里雖然如是想著,安平侯爺卻是知道,他奪了大夫人當(dāng)家主母大權(quán),以及將她禁足的事情,怕是要告一段落了,楚楚說得對啊,劉香蓮和林府關(guān)系密切,他不得不有所忌憚。
“是,是,是,是我和香蓮疏忽了,早該登門去看大姐的,我這就讓人去讓香蓮準(zhǔn)備準(zhǔn)備,帶一些大姐愛吃的點心去探望侯府探望?!卑财胶顮敓峤j(luò)的點頭,心中卻是在暗自發(fā)誓,他定要讓安平侯府更加強大,不用再依附于林府,自然也不用這般對林清點頭哈腰了。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林清滿意的點頭,來了目的已經(jīng)達(dá)到,便也沒有繼續(xù)留下的必要,正要起身離開,卻見一女子進(jìn)了門,眼睛倏地一亮,驚為天人,這……這是怎樣的一個女人啊!那份溫婉的美,是他這么多年都沒有遇見的,似乎是從骨子里散發(fā)出來的風(fēng)韻,讓人一看,目光便怎么也沒有辦法移開,這……這安平侯府,何時多了一個這樣的美人?
此時,看到這個美麗的婦人,原本要起身的林清卻是僵住了動作,一瞬不轉(zhuǎn)的看著她。
安平侯爺亦是察覺到了林清看楚楚那癡迷的眼神,心中浮出一絲不悅,暗自埋怨,楚楚為何這個時候來尋他?林清雖然不怎么在意女色,但看他驚呼迷戀的眼神,安平侯爺頓時有些不安,正要讓楚楚快些離開這里,楚楚卻好似有急事一般,忙上前拉住安平侯爺?shù)氖直?,“老爺,念兒似乎是病了,今日一早便有些異常,方才我看了,是在發(fā)燒,溫度……”
饒是平日里鎮(zhèn)定如三夫人,此時面對女兒突然病倒,她也是有些失了方寸,所以,此時的她,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有另外的一雙眼睛在看著她。
“什么?”安平侯爺也是大驚,幾個兒女當(dāng)中,唯獨楚楚生的兩個孩子,是得了他真心的疼愛的,如今兒子被送去學(xué)藝,女兒跟著他們一起住在主院中,如今竟然病了,他怎能不急?
“侯爺,這位是……”林清徑自起身,走近二人,目光依舊沒有從三夫人的身上移開。
三夫人這才留意到大廳之中還有這么個人存在,感受到他看自己的眼神,三夫人下意識的秀眉緊蹙,她十分不喜歡這樣的眼神。
安平侯爺立即將三夫人護(hù)在身后,擋住了林清的視線,“林老爺,這是小弟的三夫人,讓林老爺見笑了,林老爺,方才你也聽見了,小女病了,請恕小弟不能久留林老爺了,林老爺,你請……”
安平侯爺強忍著心中的憤怒,恨不得一巴掌扇過去,若是他的其他夫人被林清這般看著,他倒是不介意什么,但楚楚是他最心愛的女子,怎能容許林清用那樣充滿占有欲的眼神看著楚楚?
這無疑是激發(fā)了安平侯爺?shù)呐瓪狻?br/>
眼前美麗的容顏被阻擋,林清心中浮出一抹失落,看了一眼安平侯爺,安平侯爺雖然表面上態(tài)度溫和至極,但那渾身豎起的尖刺,他還是感受得到的,這安平侯爺竟這般護(hù)著那女人么?
想來也對,若是他有這么一個夫人,自己也是會如寶貝一般護(hù)著,不讓別人看上一眼的。
安平侯爺?shù)娜蛉??林清腦中浮現(xiàn)出那一抹身影,嘴角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但很快便斂去,取而代之的滿臉的關(guān)切,“孩子病了?不如讓我跟御醫(yī)打聲招呼,讓御醫(yī)來看看?”
林家的地位,從這一點便可以得出來,皇上甚至專門分派了一個御醫(yī)給林府,專門負(fù)責(zé)為林府的主子看病,這一點,安平侯爺也是知曉的,若是在平時,林清提出這個提議,他定會心中大喜,但此刻,安平侯爺卻是感覺,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他又怎能領(lǐng)林清的情?
“不用麻煩了,小女怕只是風(fēng)寒所致,不用勞煩御醫(yī)跑一趟了?!卑财胶顮?shù)膽B(tài)度依舊溫和,見林清還沒有要走的跡象,便又催促道,“林老爺,你看,我下次再登門謝罪如何?”
林清是明白人,安平侯爺可是兩次下了逐客令了?。『?,這安平侯爺就這么寶貝那三夫人么?
“如此,那我便告辭了。”林清皺眉道,轉(zhuǎn)身便朝著大廳外走去,但,當(dāng)他走到大廳門口之時,卻是倏地停住了腳步,回身朝著那邊一望,卻依舊沒有見到他想見的人,那三夫人是牢牢的被高大的安平侯爺給擋在了身后,想到什么,林清眸光微斂,“香蓮去看她大姐的時候,將三夫人也帶去吧,人多也熱鬧一些。”
說罷,沒有理會大廳中二人的反應(yīng),便大步走出了安平侯府……
大廳中,安平侯爺滿臉凌厲的怒氣,這個時候,終于爆發(fā)了出來,憤恨的拿起桌子上的杯子,狠狠的摔在地上,“哼,那個林清,別以為我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
“老爺,楚楚……”三夫人皺眉,還為說完,便被安平侯爺拉入懷中,牢牢的抱著,好似要將她揉進(jìn)骨髓,隨即,三夫人便聽得安平侯爺?shù)统翂阂?,透著幾分堅決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你放心,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三夫人臉上綻放出一抹笑容,靠在安平侯爺?shù)膽阎?,她知道,這個男人定會護(hù)自己周全,若是那林清真想打她什么主意,他也不一定討得到好!
當(dāng)天,安平侯府便下令,大夫人不必再關(guān)在錦繡閣內(nèi),侯府的下人都在猜測,這五夫人一死,侯府就剩下了大夫人,三夫人以及六夫人,六夫人也就是一個丫鬟的命,成不了什么大氣候,而三夫人那般嬌弱,怕是無法掌管起安平侯侯府上上下下的瑣事,這侯府當(dāng)家主母的大權(quán),終究還是要落在大夫人的手中。
大夫人被放了出來,心中自然是歡喜,她就知道,只要林老爺一開口,安平侯爺就不會不給面子,安平侯府終究是依附著林府,很多時候,多還要靠著林府的,所以,大夫人心中更是安心了許多。
她畢竟不是秦玉雙,老爺要殺了秦玉雙,不會忌諱什么,但自己就不一樣了,果然是靠著大樹好乘涼??!
現(xiàn)在這府上,她的威脅便只有三夫人了,這些時日,五夫人臨死前說過的話,不停的在她的腦中回蕩,越發(fā)的清晰,以大夫人的性子,是不會容許有這么一個威脅存在的。
除掉三夫人,只是時間的關(guān)系而已!
大夫人雖然因為解除了禁令而高興,但在解除禁令的當(dāng)天,安平侯爺就特意到錦繡閣中,警告過她,讓她安安分分的,休想再出什么幺蛾子,大夫人聽在耳里,卻因為安平侯爺?shù)膽B(tài)度,心生不悅。
為何他對自己和對三夫人竟這般截然不同,她才是他的正室夫人?。?br/>
重獲自由的當(dāng)天,大夫人便去了林府,安平侯爺以三夫人身體不適為由,沒有讓三夫人前往,安平侯爺知道,這必定會惹得林清不快,但他又怎能在明知道林清對楚楚不安好心的情況下,眼睜睜的看著她林府。
這日,安平侯爺將侯府所有的人都召集在大廳里,安寧,大夫人,三夫人,六夫人各自做在相應(yīng)的位置上,都莫不做聲,看到安平侯爺身旁的桌子上擺著的鑰匙和印章,幾人心中都多少有些明白今天老爺將她們叫來這里的目的。
秦玉雙原本掌握著這兩樣?xùn)|西,但她已經(jīng)死了,這東西便要交予其他的人保管了,這可是代表著當(dāng)家主母的權(quán)利,誰能夠得到它,那可是十分的重要?。?br/>
大夫人看著那鑰匙和印章,眉心下意識的緊皺著,似乎是在擔(dān)心著什么。
“你們說說,這兩樣?xùn)|西,誰有資格保管。”安平侯爺利眼微瞇著,目光一一掃過眾人,將各自的表情都看在眼里。
安平侯爺這一問,倒是讓好些人心生詫異,他竟然會問大家的意見,這還是那個**的老爺嗎?
安寧眸光微斂,卻沒有多少吃驚,安平侯爺?shù)男乃?,她或多或少的弄得明白的,他是在試探吧!試探大夫人,同時,也在試探其他人,或者,在試探之外,還有其他的目的。
“老爺,雪兒覺著,印章和鑰匙,應(yīng)該交由三夫人,三夫人溫婉賢惠,又識大體,應(yīng)該可以替老爺管好這個家的?!遍_口的竟是平日里鮮少發(fā)表自己意見的六夫人,她的原因很簡單,她不能讓大夫人握著侯府的權(quán)利,只要大夫人掌權(quán),那么,她的日子便會水深火熱,大夫人若只是一個空殼子的正室夫人,她的日子還是相對來說好過許多。
大夫人一聽,臉色明顯沉了下去,若有似無的瞪了六夫人一眼,眼中迸射出一股凌厲,這個該死的雪兒,翅膀長硬了嗎?竟偏到三夫人那邊去了。
安平侯爺臉上卻是一喜,“楚楚?如此甚好!”
他暫時還沒有辦法將楚楚扶上正室夫人的位置,那么就將當(dāng)家主母的權(quán)力交給她,這樣,她在侯府中的地位也會高出許多,事實上,安平侯爺心中一早便是如此打算的,但想到什么,安平侯爺轉(zhuǎn)臉看向安寧,“寧兒,你覺得呢?”
安寧皺了皺眉,她覺得?安平侯爺這是在試探她的陣營么?臉上浮出一抹無害的笑容,安寧淡淡開口,“爹,寧兒是小輩,并且什么也不懂,所以,寧兒不知道……”
安平侯爺濃眉微皺,但很快便舒展開來,遂滿意的點頭,隨即轉(zhuǎn)向大夫人,“香蓮,你的意見呢?當(dāng)家主母的大權(quán)交到楚楚的手上,你覺得是否合適?”
大夫人扯了扯嘴角,“六夫人說的不錯,三妹是再合適不過的了?!?br/>
三夫人下意識的看了大夫人一眼,似乎沒有料到她會支持自己,想到那日在天靈寺她所察覺到大夫人的異樣反應(yīng),眸光斂了斂,但依舊不動聲色。
“不過……”大夫人停頓了片刻,繼續(xù)說道,“老爺,侯府大大小小的事情,實在是有些繁瑣,妾身擔(dān)心三妹的身子會受不住,不如這樣,反正妾身也是閑著,平日里也可以給三妹打打下手,協(xié)助三妹打理府中的事情?!?br/>
“這可如何使得?”三夫人吃驚道,不僅僅是三夫人吃驚,其他人,就連安平侯爺也十分詫異,看大夫人的眼神多了幾分異樣,二人夫妻這么多年,劉香蓮的性子,他最是了解,她素來自視為安平侯府的正室夫人,有仗著有林家撐腰,前些年,就連他在她的面前,也得給一些面子,她能主動提出要給別人打下手,這莫不是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
唯獨安寧只是在看了大夫人一眼之后,心中便明白了大夫人的意圖,她這是在以退為進(jìn)?。“财胶顮斆黠@是護(hù)著三夫人,有心讓三夫人掌權(quán),她是沒有希望的,與其和三夫人來爭奪一番,還不如送三夫人一個人情,同時還賣了老爺一個好,不僅如此,說是下手,但實際上真的只是打下手么?
事實上,安寧所猜的,正是大夫人所想,大夫人是何等精明的人,她雖然心中不甘三夫人掌權(quán),但有道是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她想要重新奪回當(dāng)家主母的大權(quán),便只有將這權(quán)力送出去,才有機(jī)會!
且不管她三夫人到底有什么能耐,能不能管好這個家,但有一點,她是確定的,自己給三夫人打下手,雖然聽著不光彩,但卻可以得到很多機(jī)會,很多陷害三夫人的機(jī)會,不是嗎?
大夫人的心底暗自盤算著,安平侯爺見大夫人這一次竟如此識大體,滿意的點頭,親自將鑰匙和印章拿到三夫人的手中,并對大夫人吩咐道,“香蓮,以后你要多為楚楚分擔(dān)著點兒!”
說實在的,安平侯爺想提高三夫人在府上的地位,又不希望她太過操勞,有大夫人幫著,倒是合了他的意。
只是,他卻怎么也不知道大夫人心中真正的算計,安平侯爺看不清楚,但卻不代表三夫人也被蒙在鼓里,她后來仔細(xì)一想,倒也明白大夫人的意圖,明白歸明白,她也不動聲色。
這一日,安寧卻是接到皇宮傳來的旨意,說是婉貴妃召見,安寧聽到這個旨意,嘴角卻是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婉貴妃啊,上一次那個派來刺殺她的黑衣女子失敗了,在她決定將那女子的尸體丟在林清馬車前時,就已經(jīng)料到婉貴妃會召見她,果然啊!
看來,婉貴妃是打定主意不會放過她了,這次召她進(jìn)宮,說是陪她聊聊天,實際上,婉貴妃怕是想要了她的命吧!
眸光微斂,安寧眼底閃過一道異樣的光芒,要她的命?這一次她便主動送上去,她倒是要看看,婉貴妃要不要得起她的命!
安寧很快便換了一身衣裳,直接上了婉貴妃專門派來的馬車,不多久,便到了皇宮門口,下了馬車,安寧跟在傳旨的公公后面,目光卻是在留意著周圍出現(xiàn)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