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死吧!”太子楚的殺意,一觸即發(fā),此刻,他哪里還顧得上自己的處境,今日進(jìn)宮之前,他事先準(zhǔn)備好了一套完美且凄美的說辭,他相信,便是自己是南詔國的質(zhì)子,皇上也會因為同情為自己做主,而方才,他對皇上的一番傾訴,更是用情至深,可是,他怎么也沒有想到,這個二公子會來這么一招,便立即搞定了崇正帝,他最后甚至連一點機(jī)會都沒有。
想到方才崇正帝對那二公子的態(tài)度,心中就怎么也平靜不了。
他能甘心嗎?不能??!
在東秦做質(zhì)子的這段時間,他壓抑得太久了,要知道,他在南詔國,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誰不得對他奉承巴結(jié)?他想殺一個人,便如捏死一只螞蟻那么簡單,他從來也不會因為受傷沾滿鮮血而心生罪惡感,這件事情幾乎是一個導(dǎo)火索,徹底點燃了深埋在心底的**,一發(fā)而不可收拾。
此刻的他,雙眼燃燒著熊熊的怒火,新仇加上舊恨,便這樣一鼓作氣,爆發(fā)了開來,在剛出了御書房,他便朝著前面的二公子發(fā)起了攻擊。
饒是以往理智的他,只知道殺了眼前的二公子,除掉他,心中就解氣了,凌厲的掌風(fēng)朝著二公子那單薄的背影襲擊而去,他有把握,能夠在這一掌之間,便要了二公子的命。
安寧感受到危險的靠近,一個轉(zhuǎn)身之間,只見眼前一道身影閃過,停在自己面前,隨即而來的,便是男人一聲低沉痛苦的悶哼,鮮血噴灑而出,太子楚那一掌沒有落在安寧的身上,硬生生的被一高大的身軀擋了去。
“哥!”安寧驚呼出聲,這替她擋下太子楚那凌厲的一擊的人,不是她的表哥云錦又是誰?
接住云錦倒下的身體,安寧眼中燒紅了怒火,太子楚見殺二公子失敗,但見到這張銀色面具,眼中的殺意更濃,真正搶了韶華郡主的人是銀面公子,他此刻來,倒是來得太及時了,眼里劃過一道陰狠的光芒,很好,既然都送上了門來,那么他便將這兩兄弟一起送上黃泉路,好讓他們路上做個伴!
方才他的那一掌,有十成把握能夠讓二公子喪命,但這銀面公子一看便是習(xí)武之人,雖然沒一掌斃命,但卻也是受了重創(chuàng)。
正要飛身上前,趁著這個關(guān)鍵的時候,補(bǔ)上一掌,好徹底解決掉這二人,只是,他剛有所動作,敏銳的安寧銳利的視線便激射而來,與此同時,只見那俊俏的小公子滿臉憤怒,手一揚,似拋出了什么東西,在那電光火石之間,他竟看不見被他拋出的東西是什么,只是,下一瞬,他便感受到心口處一陣刺痛,好似被螞蟻叮咬了一口一般,看似無大礙,但他原本的動作卻倏然僵住,渾身的力氣好似在那一瞬間被吸走了一般。
便是朝前邁出一步的力氣也沒有了。
這是怎么回事?太子楚心中大駭,那二公子對他做了什么?
安寧扶著重傷的云錦,不遠(yuǎn)處的韶華郡主也是一臉焦急的循著聲音,朝著這邊摸索過來,“錦哥?錦哥怎么了?”
方才他們本在裕親王府,但云錦終究是有些不放心讓寧兒一人來應(yīng)付,所以,他便帶著韶華進(jìn)宮,剛趕到這里,便看到太子楚滿面殺意的朝安寧一掌打去,那一刻,云錦幾乎是想也沒想的放開身旁的韶華,沖了上去,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要落在寧兒身上的那一掌,疼痛襲來的那一瞬,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便是——還好這一掌沒有打在寧兒的身上!
安寧緊咬著牙,表哥他竟然會為她奮不顧生!
安寧心中的情緒激蕩著,看到韶華郡主走近,伸手抓住她有些冰冷的手,見云錦投來的目光,安寧咬了咬唇,壓下心中的憤怒,柔聲道,“嫂子,哥沒事?!?br/>
韶華郡主快速的抓住云錦的手,眉心卻依舊無法舒展開來,沒事嗎?為什么她卻感覺到不對勁兒?
方才的那一系列的事情,饒是隨后而來的裕親王也滿是震驚,此刻猛然反應(yīng)過來,大聲吼道,“來人,將這賊人給本王捉??!”
看到云錦吐出來的鮮血,以及他此刻的虛弱,這一掌挨得不輕,他已經(jīng)接受了云錦這個女婿,他寶貝女兒的丈夫,怎容得他人傷害?而這二公子對韶華的隱瞞,他也十分感激,畢竟,沒有誰比他更了解韶華的性子,他們都不希望韶華因為云錦受傷而傷心。
侍衛(wèi)迅速領(lǐng)命上來,輕而易舉的將渾身癱軟無力的太子楚押著,正要押下去,安寧卻倏然喚道,“慢著!”
那霸道的氣勢,這些侍衛(wèi)根本無法忽視,架著太子楚,便就站在那里,等待著二公子的吩咐,云錦強(qiáng)忍著身體的疼,握著韶華柔弱無骨的小手,強(qiáng)撐著身子,在安寧的扶持下站起來,如方才來時那般將韶華攬在懷中,似這樣才能夠安撫韶華,“我們似乎來晚了,這邊的事情,父王和二弟都已經(jīng)解決好了,既然這樣,我們便回家吧。”
語氣十分平靜,平靜得好似真的什么事情也沒有發(fā)生過一般,但面具下俊美的臉龐,卻是因為疼痛而抽搐著。
云錦眸光微閃,溫順的點了點頭,握著繡帕的手緊緊的攥著,空氣中散發(fā)著的那淡淡的血腥味道,又怎么會瞞得過聰慧的韶華?
錦哥受傷了!這個認(rèn)知跳進(jìn)韶華的腦海,韶華的心中便沸騰著,但她也在佯裝著平靜,錦哥和寧兒還有父王一起瞞著自己,是不愿讓自己擔(dān)心的,那么,她又怎能讓錦哥失望?
不著痕跡的扶著云錦,卻是扯了扯嘴角,“錦哥,韶兒走累了呢,咱們向皇上借一個步輦,好不好?”
韶華郡主的話一落,裕親王首先開口吩咐著宮中的太監(jiān)準(zhǔn)備,步輦很快便送了上來,安寧看著二人上了步輦,目送他們離開,腦中始終揮不開方才韶華郡主的表情。
韶華郡主真的被瞞過去了嗎?韶華郡主這般聰慧的女子,又怎是輕易瞞得過去的?表哥不忍讓韶華郡主擔(dān)心,韶華也不愿讓表哥擔(dān)心,所以,她才用那般婉轉(zhuǎn)的方式心疼著表哥,韶華郡主是真正的大智慧啊。
能得韶華郡主這樣的女子為妻,真的是表哥的福分,而自己,能夠得到云錦這樣的人做表哥,又何嘗不是她安寧的福分呢?
想到方才云錦的奮不顧生,這世上會有幾人會為了你連生命都不顧的?
眸光微沉,安寧想到那罪魁禍?zhǔn)?,轉(zhuǎn)身看向那被侍衛(wèi)押著的太子楚,此時的他,若不是被侍衛(wèi)架著,怕是連站都站不起來。
安寧一步一步的朝著太子楚走近,面無表情,每靠近一步,便讓人覺得心中一顫,饒是太子楚這樣的人,此刻都被不安籠罩著,他見識過這個二公子出手的狠與利落,想到那日沉香的下場,太子楚眸子一凜,“你干什么?別忘了,我是南詔國的太子!”
身體無力,便是說話也沒有多少力氣,若是在南詔國,太子楚若說出這一樣一番話,便是那氣勢,就足以將人壓垮,可是,此刻他說出來的話卻沒有絲毫威懾力。
安寧嘴角揚起一抹不屑,一巴掌扇過去,動作利落得讓人無法反應(yīng)過來,臉上火辣辣的疼便擴(kuò)散了開來。
“你……”太子楚咬著牙,滿眼的不甘,他堂堂太子楚,便是在東秦國為質(zhì)子的日子,也沒有人敢跟他動過手啊,可是,這個二公子卻……扇了他一巴掌,這無疑是在挑釁他的底線。
“我?我怎么了?我這手專打太子,如何?你不服氣么?你不服氣,我便打得你服氣!”安寧此刻的怒意全面的爆發(fā)了出來,方才太子楚是想殺自己啊!好一個太子楚,在這東秦國的皇宮中也敢動手,當(dāng)真是不要命了,既然他如此不珍惜他的這條命,那么,她為何還要替他珍惜呢?
說罷,便又一巴掌打在了太子楚的另一邊臉上,安寧胸中燃燒著怒火,她可是絲毫也沒有手下留情,一想到方才表哥為自己擋的那一掌,安寧眼中的激射出的歷光便如刀子一般凌厲。
“唔……”
安寧一腳踹在太子楚的胸膛上,那正好是方才太子楚打云錦的地方,白色的錦衣上赫然印出一個鞋印,太子楚一個悶哼,硬是從架著他的侍衛(wèi)手上落在了地方。
狼狽!太子楚何曾如此狼狽過?他現(xiàn)在渾身使不上任何力道,好似那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魚肉!
裕親王在一旁看著,卻也沒有多說什么,外面的動靜將崇正帝引了出來,一出御書房,正好看到那二公子對著太子楚一陣拳打腳踢,便是他心中也不由得抽了抽。
想到方才自己得到的好處,崇正帝正要默默的回身,打算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卻被太子楚叫住。
“皇上……救命……”太子楚抱著頭,在二公子的拳打腳踢之下,好不容易才叫出這一聲,心中滿是屈辱,他何時落魄得需要求他人救命?可是,這個二公子好似發(fā)瘋了一般,拳腳相向,胡亂踢打,好似他不過是一個供他發(fā)泄怒氣的沙袋而已。
而周圍那些侍衛(wèi)也都這么看著,似乎都被這二公子給震懾到了,崇正帝的腳步怔了怔,暗自皺眉,他這跑出來干什么?
“皇上,流芳好歹也是南詔國的人,若是流芳有個什么三長兩短,那南詔國和東秦國的邦交……”太子楚開口道,試圖用這一點讓崇正帝有所顧忌,雖然那次戰(zhàn)爭,南詔國敗了,但東秦國也不是沒有損失,況且,這個時候是東秦國缺糧的時候,若是發(fā)動戰(zhàn)爭,對東秦國也有十分巨大的影響,所以,太子楚賭的就是崇正帝現(xiàn)在對南詔國的顧忌。
崇正帝皺了皺眉,很顯然,太子楚所想,便也是崇正帝心中所想的,稍早,他之所以會同意太子楚和韶華的婚事,這也是其中的一個原因,兩國結(jié)成了姻親,那至少在短時間內(nèi),關(guān)系會很穩(wěn)定。
糧食問題啊,依舊是崇正帝心中的一個大石。
崇正帝思索片刻,終于轉(zhuǎn)身,安寧便是再憤怒,此刻也是有理智在的,她自然是明了這二人在想些什么,看向地上的太子楚,眼中劃過一抹不屑,“皇上,有一句話草民不知道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
崇正帝皺了皺眉,“你說?!?br/>
安寧停止了責(zé)打,朝崇正帝拱了拱手,“這話只能對皇上一人說。”
崇正帝眉毛一挑,卻也沒有拒絕,示意安寧過去,安寧大步上前,在崇正帝耳邊低聲說了一句什么,崇正帝臉色驟變,再次看向太子楚的時候,眼中分外凌厲,怒聲喝道,“來人,將他打入天牢!”
“皇上……”太子楚心中一驚,還沒有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可崇正帝卻絲毫不理會他的呼喊,大步走進(jìn)御書房,那態(tài)度明顯就是在告訴眾人,便是太子楚抬出南詔國,崇正帝也不會因為顧忌,而保他。
崇正帝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太子楚滿心的憤恨,看著二公子臉上那得意的笑,恨不得將他整個人給撕碎,該死的,這二公子對崇正帝那老匹夫說了什么?
安寧好似看出了他眼中的疑問,嘴角揚起一抹笑意,蹲在太子楚的頭邊,低聲道,“想知道我對皇上說了什么?告訴你也無妨,我只是告訴了皇上,你在京城暗中安插的那些勢力……還有那些美人計你用得不錯??!”
安寧的話一落,太子楚臉色更是難看,“你……”
他如何知道?看他的神色,似不是詐他,他一直都小心翼翼,十分隱蔽,可這二公子怎么會察覺?
安寧聳了聳肩,這一次卻沒有再為太子楚解惑,安寧既然知道太子楚和璃王趙景澤關(guān)系密切,她又怎能不多多留意這個太子楚?況且,以前世太子楚那些狠辣的手段,安寧也知道,若是太子楚為敵人的話,那必定會是一個棘手的主,所以,飛翩替她培養(yǎng)的那些精銳,便起到了作用,正是他們暗中查明了太子楚的動向。
安寧本來是有備無患,知己知彼,她本沒有打算現(xiàn)在將太子楚暗地里的那些動作揭穿,方才,她告訴崇正帝,崇正帝雖然有所懷疑,但在他去查清楚之前,這個太子楚就休想得到自由。而在崇正帝查清楚之后,太子楚也休想有好下場。
畢竟,任憑是誰處在那帝王的位置上,都不會容許他國的質(zhì)子在自己的國家暗中做這些小手腳。
伸手拍了拍被她打得通紅,甚至有些腫了的俊臉,堂堂太子啊,此刻哪里還有一點兒太子的樣子?哼,讓她安寧的表哥受了傷,他便是太子又怎樣?她照樣照打不誤,現(xiàn)在的安寧,早已經(jīng)不再是那個懦弱,沒有自己勢力的深閨小姐。
現(xiàn)在的她完全有本事,在打了太子之后,照樣全身而退!
“太子楚,改日,我再到天牢,好好的看看你?!卑矊幾旖菗P起一抹笑意,聲音異常的平靜,但是,那平靜卻讓人聽得頭皮發(fā)麻,就連周圍的侍衛(wèi),也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太子楚心中憤怒,屈辱,恨意,交織著,狠狠的瞪著這個二公子,可是,他現(xiàn)在卻什么也做不了,被關(guān)進(jìn)天牢?他此刻擔(dān)心的卻不是自己,這二公子能夠知道自己的那些秘密,那么,他暗中安置的那些人,怕是沒法保住了。
心疼?。∧鞘撬跂|秦國設(shè)下的炸彈,就是希望,有朝一日,南詔攻打東秦國之時,能夠里應(yīng)外合,讓東秦國毫無招架之力,可是,此刻看來,時機(jī)尚未成熟,他的計劃便要夭折了。
心中不甘?。∵@一切都是拜這個二公子所賜!
“我不會放過你?!碧映o咬著牙,宣誓道,他怎么也沒有想到,這個二公子此刻會是他最大的敵人。
事實上,若是太子楚不和趙景澤有交集,他根本就不會引起安寧的注意,他的那些安排便也不會暴露,他若是方才不心生殺意,他也不會激怒了安寧,最后逼得安寧將他的這些秘密告訴崇正帝。
這樣看來,全是他自己一手毀了他的部署,可他的恨卻全數(shù)歸咎到了二公子的身上。
“還是那句話,隨時候教?!卑矊庬右痪o,心中浮出一絲不屑,太子楚不會放過他嗎?若是前世在南詔國的那個太子楚,她或許還有幾分忌諱,但在東秦國的太子楚,便是他心狠手辣又怎樣?他始終都被束縛著,一頭猛虎被關(guān)在了鐵籠子中,那還有什么威脅呢?
況且,此刻的太子楚說出威脅的話,倒是絲毫都沒有殺傷力。
“記住,若是我哥有什么事情,你的命……”安寧想到方才為了自己而受傷,又為了韶華郡主而強(qiáng)忍著的云錦表哥,眼中歷光迸射而出,后面四個字,幾乎是從牙齒縫中蹦出來,“不死不休!”
太子楚心中一怔,不知為何,此刻他的心竟有些顫抖,不死不休?好似被閻王盯上了一般。
安寧給侍衛(wèi)使了個眼色,侍衛(wèi)是時刻記著方才皇上的吩咐,立即將太子楚押著,朝著天牢而去……
自始至終,裕親王都看著這一切,目光落在二公子的身上,他竟有一種感覺,這個二公子并非等閑之輩啊!
且不說他對皇上心思的把握,就是剛剛他對太子楚的那一股狠勁兒,他就知道,得罪誰,也別得罪了二公子??!不,不僅僅是二公子,只要是二公子在意的人,怕都是得罪不得的!
幸好,幸好韶華嫁給了云錦,那么,他們便成了一家人,以云錦對韶華的在乎,那么韶華便也是在二公子的保護(hù)范圍之內(nèi)了。
安寧出了皇宮,臨走之時,裕親王找皇上要了一個御醫(yī),跟著安寧回府,豪華的宅邸內(nèi),安寧趕到之時,只見韶華郡主和云錦都在大廳里待著,韶華郡主聽到急促的腳步聲,便知道是安寧回來了。
“錦哥,韶兒有些累了,想回房休息?!鄙厝A郡主開口道,臉上溫婉的笑著,沒有絲毫不妥。
“我送你?!痹棋\起身,卻因為身上的傷而皺了皺眉,但聲音聽起來,卻沒有絲毫異常。
“不,不用了,讓二弟送我過去吧,正好,我也有些話想對二弟說?!鄙厝A郡主抓著云錦的手,立即拒絕。
云錦皺了皺眉,安寧看向韶華郡主,眼中劃過一絲憐惜,大步上前,扶著韶華郡主,“哥不用擔(dān)心,嫂子交給我便成?!?br/>
說著,不待云錦開口,便扶著韶華郡主出了大廳,臨走之時,安寧給御醫(yī)使了個眼色,讓他留下替云錦看看傷勢。
二女出了大廳,韶華郡主方才臉上的笑意早已經(jīng)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擔(dān)憂,方才,她和云錦回府,她知道云錦一直在強(qiáng)撐著,他那般努力的不讓自己擔(dān)心,她能做的就是讓他滿意安心。
也許是眼睛看不見了,其他的感覺卻尤為敏銳,在安寧進(jìn)了大廳之時,她便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藥香,她知道,安寧定是帶了大夫來,所以,她才借口累了,獨自離開,好讓云錦有機(jī)會讓大夫看看他的傷勢。
“嫂子,你放心吧!表哥他不會有事?!卑矊庨_口道,韶華郡主是聰慧的女子,安寧同樣也是精明之人,她又怎會看不出韶華的故意離開?
韶華“看”向安寧,微微詫異之后,卻只剩下了了然,嘴角揚起一抹笑意,“錦哥他很在意你?!?br/>
安寧皺眉,沒有否認(rèn),因為這是事實,促狹道,“嫂子吃醋了么?”
這一下韶華倒是僵了僵,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但很快便消失不見,嘴角揚起的笑意同樣帶著幾分戲謔,“寧兒遲早會嫁人,韶華的表哥也是值得托付終身的人。”
吃醋了嗎?她怎會吃醋?寧兒是云錦的表妹,對云錦的意義也同樣非凡,她倒是慶幸云錦有這個表妹,她看得出來云錦對安寧的在意不下于自己,安寧又何嘗不在意云錦呢?
他們表兄妹之間的情誼,有時候甚至是自己也插足不進(jìn)去的,韶華是聰明人,她自然是知道該如何看待幾人之間的關(guān)系,對于安寧,她只有友好相待,和睦相處。
安寧怎么也沒有想到,韶華會在這個時候提到她的表哥,她的表哥是誰?可不就是蒼翟么?當(dāng)下安寧的臉不由得紅了紅,虧得韶華此刻看不見,她的尷尬才有幾分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