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王爺突然從寧都趕來,給溫郁來了一個暴擊,倒是打得她措手不及。
看著云息庭策馬而去,她急得想跑著去追,可墨錦衍的馬就在眼前,幾次想蹬上去,卻因身高問題均沒有成功。
其實就算成功騎上馬背,她也不知如何駕馬飛馳,干脆賭氣一般照著馬屁股踹上一腳,誰知馬受驚撂了蹶子,差點沒給她踢死。
惹不起大馬,溫郁又去找燭二行比試,給燭二行來了個過肩摔。
那燭二行也真是配合,還擔(dān)心她力氣不夠,主動跳起來讓她摔。
“鬧夠了?”墨錦衍見她一屁股坐在地上生悶氣,再不出言打斷,很可能會躺在地上打滾撒潑。
溫郁沒說話,抱著胳膊蹬著兩只腳,一副愛咋咋滴的模樣。
“請你吃……”
墨錦衍話都沒說完,溫郁逮著他的話一猛子站起來:“這可是你說的,看我今天不把你吃得傾家蕩產(chǎn)!”
四個人三匹馬,注定有個人騎不上。
反正溫郁是不屑與他們同乘一騎,最后她騎一匹,牽一匹,燭九陰二人作為懲罰,只能跟著馬屁股后面走。
這一走就是一下午,二十多里的路程,進(jìn)城時天都快黑了。
墨錦衍也不急,在進(jìn)城之后讓燭一言先去準(zhǔn)備,他自己和溫郁在城里慢悠悠地騎馬前行。
襄城最有名的飯館八珍居,平時熱鬧非凡,來往絡(luò)繹不絕,今日卻一個客人都沒有。
“呦,八珍居也有沒客的時候?!睖赜粢贿M(jìn)門瞅著空蕩的餐館大堂,忍不住吐槽了兩句。
“不是沒客?!眲_不知從哪冒出來,笑盈盈地把二人請至飯桌旁,“是我家王爺想請溫姑娘吃飯,特意包下了八珍居而已?!?br/> 溫郁咧咧嘴,吃個飯而已,用不著這么大陣仗吧?
“衍王果然財大氣粗,他想吃個飯,別人都不能吃了?!?br/> “也不能這么說?!眲_給他們倒了茶,進(jìn)而說道,“襄城小地,城里的百姓很少能見到寧都大官,更甚是王爺千歲,掌柜怕客人擾了王爺興致,今日自愿關(guān)門不再攬客,也好讓王爺和溫姑娘吃好?!?br/> 溫郁翻了個白眼。
這劉沖還真會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剛還說是衍王特意包下八珍居,一副替他家王爺邀功的模樣,見溫郁不恥,又改口成掌柜自愿關(guān)門拒客了。
管他誰跟誰,她今日都要大吃一頓,狠狠宰墨錦衍讓他放放血:“那就把這里最貴的菜都來一份吧,一路趕來口渴得要命,先來一份燕窩潤潤喉?!?br/> 掌柜站在一邊點頭哈腰,只是溫郁開了口,他并不敢冒然上菜,眼睛瞥向墨錦衍,想等著他下令。
“還杵在這做什么,還不去上菜?”
“是是,小的這就去辦,王爺和溫姑娘稍等?!?br/> 溫郁得意洋洋,泯了一小口的茶,也不敢多喝,她還要留著肚子吃珍饈美味。
八珍居最為出名的是八大碟,百年老字號,上一任皇帝微服私訪時,曾到八珍居用膳,親賜八珍居牌匾,以此聞名。
這些都是八珍居寫在墻上的介紹,溫郁之前來時看過,說得有模有樣。
沒想到虛構(gòu)出來的世界,倒是比真實世界還要真實,溫郁總有一種不安的感覺,在書中時間久了,越來越分不清哪個是真實,哪個才是虛幻的了。
“和本王共進(jìn)晚膳……”墨錦衍剛想端起王爺架子,在看到溫郁幽幽的目光后,立馬輕咳一聲改口,“你我同食,為何心不在焉。”
“在不了焉,最近挺煩的?!?br/> “哦?”墨錦衍好奇,“你個小逃犯在襄城活得有滋有味,聽說縣太爺都要跪在門口給你磕頭,你還有何不滿?”
“別提了。”溫郁擺擺手,有所顧忌地看了看四周,小聲說道:“對了,八皇子那邊,你能不能盯緊一點?”
“我很好奇,你和他為何結(jié)下仇怨,還有你曾在皇宮大殿,說混淆皇室血脈的秘密又是什么?”
溫郁差點脫口而出,可仔細(xì)想來,眼前的衍王爺又能讓她信任幾分呢。
他們兄弟間皇權(quán)之戰(zhàn),她本無意摻和進(jìn)來,若不是在皇家大殿為求自保,她斷不會說出皇家血脈的秘密。
給自己惹來殺身之禍便罷了,若把這秘密告訴給墨錦衍,讓他與八皇子周旋。
若贏了還好,墨錦衍眾望所歸成為儲君,將來繼承大統(tǒng),溫郁也算徹底有了皇室的后面。
倘若輸了……
溫郁嘖嘖兩聲,不敢去想后果。
八皇子一家獨大,繼任皇位,第一個死的人便是溫郁。
不僅如此,到時候師父師叔斷不會見死不救,即便云息庭有蓋世神功,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又怎能以一人之力,對抗皇權(quán)以及千萬大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