詳談個屁詳談,溫郁才不想和他多廢話,不過是想讓他給自己磕個頭而已。
殿外望荷亭,溫郁坐在石凳上,墨錦晟則恭順地站在一邊,整個合宮夜宴,他一直處于局促不安的狀態(tài)。
溫郁似乎沒想把秘密告訴別人,卻又總是出現(xiàn)在對他來說相當危險的地方。
就比如現(xiàn)在,在皇宮里,與皇帝面對面的時候。
這種感覺太折磨人心,就像在心房上裝置一枚會隨時引爆的炸彈,每分每刻皆是折磨。
“我的姑奶奶,你就給我透個實底,你到底想要什么?”
溫郁瞥了他一眼,冷笑道:“想要你狗命啊?!?br/> “別啊,姑奶奶,你今日面見父皇都沒把秘密……我覺得你并不想要我的命?!?br/> “呵呵?!睖赜舯凰盒α?,“墨錦晟,你的狗命怎能抵得上我?guī)煾傅拿?,還有漣殤教幾百條人命?”
她說著,站起來走到墨錦晟的身邊,故作神秘的說道:“你不覺得你現(xiàn)在坐立不安,夜不能寐,整天擔心玉笛公子會殺你,我會把秘密捅出去的狀態(tài),讓我看了有多開心么?!?br/> “所以……”
“我想整死一個人,方法有很多很多,我可警告你,你別以為我不敢把秘密說出去,你便掉以輕心,那樣只會加快你去死哦?!?br/> 墨錦晟一驚,哆嗦問道:“此話何意……”
“但凡被我發(fā)現(xiàn)你不害怕了,不緊張了,那便要小心玉笛公子的笛子,和我的嘴哦?!睖赜魶_他使了個眼神,讓他蜷腿彎腰身子低一些,“知道我們?yōu)楹芜t遲不肯動手嗎?”
墨錦晟咽了咽口水,腿因為彎曲,有些發(fā)抖。
“那是因為我們之間產(chǎn)生分歧,到底是由他親手了結(jié)了你,還是由我告發(fā)你的秘密,讓你和你的母妃身首異處……我和玉笛公子根本沒辦法抉擇。”
溫郁走到墨錦晟的身后,突然腳上用力,直踹他的膝蓋窩。
只見墨錦晟咚地一聲跪在地上,卻連站起來的欲望都沒有。
“不如你來選擇?!睖赜魤男χ^續(xù)開口道,“你覺得哪一種死法更好呢?也省的我和玉笛公子爭來搶去,多浪費感情啊?!?br/> 完全秒殺地折磨墨錦晟,溫郁倒覺得沒什么意思。
甚至有種想讓他重新獲得希望與溫郁對抗,再從而失敗一路落魄。
給人希望,再徒然失望,從天上跌入谷底的落差感,那才對得起溫郁的一片‘苦心’嘛。
“溫大小姐,你能不能,讓我見云昭一面,我就算是死,也想當面給他道個歉……”墨錦晟哪是想給云息庭道歉,他分明是想求玉笛公子放過他,“五年前,我與云昭聯(lián)手站在同一戰(zhàn)線,我覺得他會念我們多年情誼,放……”
墨錦晟差點說漏嘴,立馬改口:“不對,是念在我們多年兄弟情,會接受我的道歉,即便他當場殺死我,我也心甘情愿……”
騙傻子呢!
溫郁冷哼一聲:“你心里打了什么算盤我能不知?你想求他放過你,少做千秋大夢了!”
“溫姑娘……”
“得了?!睖赜籼а?,看了看正朝他們走來的寧梔,“八皇子請自重,這大黑天的,也不說看著點,瞧您摔的,這要是被人看見了,還以為我溫郁欺負你似的?!?br/> 她話鋒一轉(zhuǎn),伸出手把墨錦晟攙扶起來。
“溫姑娘溫柔可人,善解人意,又怎會欺負本皇子?!蹦\晟腿有些軟麻,站起來確實費勁,“多謝溫姑娘提醒,那本皇子便不打擾了。”
剛剛的情景,寧梔已洞悉一切。
那分明是墨錦晟跪在地上,求著溫郁什么,只是見她過來,才演得這出戲罷了。
“見過八皇子?!睂帡d在路過他時,微微行禮。
墨錦晟嗯了一聲,擺手說道:“你們聊吧,本皇子先回府了?!?br/> 寧梔獨自前來,身邊又沒跟著墨錦衍,想必是特地來找溫郁的。
上次她提議墨錦衍納溫郁為側(cè)妃的事,還沒有下文,便遭遇漣殤教圍剿,眼下主動找來,不知又算計了什么幺蛾子,等著溫郁去跳。
溫郁如今是無所畏懼,尤其曾經(jīng)被寧梔騙了一次后,她已經(jīng)記住教訓。
這個人不管說什么都不要相信,因為每一句每一個動作,都在她的算計中。
“這么巧,準王妃也來這邊賞荷啊?!睖赜魶]打算與她多說,想先行離開,“只可惜現(xiàn)在沒有荷花,只有光禿禿的荷葉,沒什么看頭?!?br/> “想看荷花還早,有荷葉看就不錯了?!睂帡d在她從身邊走過的時候,抓住她的胳膊,“溫姑娘不管在襄城還是寧都,或者在皇家宮苑,都成了響當當?shù)娜宋??!?br/> 溫郁低頭看了看被她抓住的胳膊:“你這是何意?”
“得到的東西太多,卻還不知足,你這樣的人……”寧梔說著,用力一扯,把毫無防備正準備掙扎的溫郁又拽回亭子里,“不但會遭人嫉妒,還容易被殺人滅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