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郁的發(fā)燒反反復復,才一會的功夫,就跟從水里撈出來一樣,蓋在身上的被子都潮濕濕的,只得讓清煙又拿了一套被褥過來。
兩個時辰的相安無事,云息庭靠在床沿,疲憊的瞇著眼打盹。
突然感覺床上的人動了動,他猛地睜開眼睛,只見溫郁顫抖得厲害,又開始打起擺子。
“冷……冷……”她迷糊著一直喊著,手無意識地去抓被子,臉色白得嚇人。
“清煙,快去打盆溫水過來,給她擦擦身子降溫?!?br/> 清煙被云息庭的喊聲嚇了一跳,忙答應著站起身,端著盆出去。
溫郁不受控制的抖動讓云息庭看了心慌,用棉被把她裹住,死死地抱在懷里,想減輕她的痛苦,也想用自己的體溫溫暖著她。
可這樣的抱著,并不能起到什么作用。
“教主,溫水打來了?!鼻鍩煻酥枳哌M來,用沾了溫水的絹巾準備給溫郁擦身子。
才掀開被子,溫郁抖動的頻率更加大起來,無法停止的咳嗽聲響了一陣,一口濃痰伴隨著嘔吐物從她嘴里流出。
不敢掀被擦身子,云息庭接過清煙手里的絹巾擦著她溢出口中的嘔吐物,一點都不嫌臟。
“教主,要不我去把陶神醫(yī)叫來吧。”清煙有些手足無措,即便對溫郁沒什么好感,可見她這樣,心里屬實有些不忍。
“快去,順便問問他藥煎好了沒有,還說是什么神醫(yī),煎個藥磨磨蹭蹭,他這漣殤教的神醫(yī)還想不想當了!”
“我,我這就去……”
懷里的人越是抖得嚴重,云息庭就越心煩不安。
干等著陶星河過來也不是辦法,他突然坐直了身體閉起眼睛,用他自己的方法扼制溫郁體內(nèi)的寒意。
吸走寒氣,釋放陽氣,懷中的人兒終于平復了一些。
此時的溫郁雖然神智還有些不清醒,還是能感覺到寒氣正漸漸從身體里抽離,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暖意涌進心里。
似是重重地松了口氣一般,她悶哼了一聲,身子也放松了很多。
直至身上的寒意完全褪去,溫郁緩緩地睜開眼睛,模糊的視線中,是云息庭擔心的目光。
“師叔……”
“好點了沒?”
“嗯,只是感覺好累……”
她當然會累,會渾身無力,與病魔糾纏了這么久,算上今日,已經(jīng)高燒四天了。
“累了也要忍一忍,等會陶星河帶著藥過來,你喝了再睡?!?br/> 被云息庭抱著,溫郁顧不上身體的難受,只覺得這場病生得值了。
心里暖暖的,竟有一種酣暢淋漓的感覺,不多會,豆大的汗珠順著她額頭滴下,體溫也降了不少。
直至陶星河趕來,溫郁已經(jīng)半靠在床頭,正接過云息庭遞過來的絹巾,擦著臉上的汗。
“不是說擺子打得厲害么,害得我一路跑來,一碗藥灑了半碗?!碧招呛影殉酥幍耐敕旁谧郎?,他喘著粗氣,聲音沙啞,看來確是一路跑過來的。
云息庭睨了他一眼,淡淡開口:“等你來了,黃花菜都涼了?!?br/> “你弄的?”走到他的旁邊拿起手腕診脈,陶星河嘖嘖兩聲,不知說什么好。
要不是打不過他,陶星河肯定給他兩拳了:“一會給你開個溫補的方子,再找人熬碗姜湯,外來寒氣突然入體,當心你也得了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