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至深夜,仿佛風(fēng)雨欲來般寂靜無聲。
妖嬈倩影走出臥房,隨晚風(fēng)吹拂,薄紗絲裙貼身勾勒出惹火曲線,在月色映照下肌膚似流轉(zhuǎn)著珠玉霞光。
茅若雨為自己披上御寒外袍來到大堂,目光始終游離在院門,神情略顯不寧。
今日,長嶺縣內(nèi)肯定出了事。
程憶詩晚間時分匆匆從后院離開,臨行前還特意叮囑她不要隨意行動,早些回屋休息一晚。
但她...實在定不下心神,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許久,終究沒有絲毫睡意,心中反而更擔(dān)憂對方的安危。
“希望一切順利?!?br/> 茅若雨面露憂色,只能在心底暗暗祈禱。
如果可以的話,她當(dāng)真想隨同一起行動。
可一方面是程憶詩性格倔強不愿受其幫助,而另一方面在她本身不擅戰(zhàn)斗,雖有陰術(shù)傍身,但若遭遇棘手強敵,怕是容易成為拖累。
“哎——”
茅若雨幽幽嘆息一聲:“當(dāng)初若多學(xué)些陰術(shù),或許也不必站在這兒擔(dān)憂受怕?!?br/> 年輕時的她何曾這般軟弱乏力,竟只能受人照顧保護。
而且保護她的人,恰巧還是程憶詩這位...
啪嗒!
屋頂異響陡升!
茅若雨心頭咯噔一跳,連忙抬頭望向上方。
這是...腳步聲?
有人偷偷摸到了屋頂上面?!
她臉色微變,下意識回頭看向院內(nèi),卻見那槐樹沒有絲毫反應(yīng)。
為何這次...
嗡!
但在這時,茅若雨突然發(fā)現(xiàn)房梁繞起道道神秘金光,迅速交織成一輪極為玄妙莫測的陣法印記。
“這是——”
金色陣圖驀然一顫,屋頂上頓時傳出急促尖叫。
啪嗒啪嗒啪嗒...嘭!
來者極為狼狽地在房頂上一路打著滾,摔在了大堂門口。
“......”
茅若雨怔神片刻,呆呆地看著掉落在大堂門外的纖細身影,其全身仿佛被烈火炙烤過般冒起屢屢青煙,頗為凄慘。
“誒?”
她忍不住抬頭又看了看金光逐漸隱去的屋頂。
原來,林先生還特意在房屋上施加了些防護手段?
“咳咳咳!”
遭難女子從地上踉蹌?wù)酒穑樕燥@難看,咂舌一聲:“沒想到屋頂竟然都有防護,果真滴水不漏?!?br/> 感嘆之際,她猛地拂袖一甩,層層疊疊的陣圖將房梁封印凍結(jié),同時周身升騰起淡淡陰氣,令傷勢迅速修復(fù)。
“呼——”
她轉(zhuǎn)眼便恢復(fù)如初,抬頭瞧見大堂內(nèi)的身影,嘴角不禁揚起:
“不過,終于讓我找到你了。”
“你是——”
茅若雨瞧見對方陌生卻又無比熟悉的面龐,頓時露出驚容:“白馨?!”
“數(shù)年未見,別來無恙?!?br/> 白馨一撫如墨長發(fā),裹身黑裙隨風(fēng)飄蕩。但這清冷悠遠的氣質(zhì),卻隨著一聲冷笑而被打破:“我的...好師姐!”
茅若雨臉色變幻,一時啞然無言。
“師姐如今看起來,可比當(dāng)初更為成熟美艷。”
白馨環(huán)抱起雙臂,銳利眼神上下打量掃動,語氣冷似嘲弄:“莫不是已經(jīng)結(jié)婚生子,盡享寵幸滋潤,才能生的這般熟透豐腴、冶容誨淫?”
“奴家...”
茅若雨眼神閃爍,神情極為復(fù)雜:“還未曾婚配。”
“未曾婚配?”
白馨螓首微歪,輕笑道:“可師姐形體卻如此嫵媚勾人,音色婉轉(zhuǎn)嬌柔,仿佛早已被人恩寵數(shù)年。難不成去學(xué)了些歪門邪道,沉淪不可自拔?”
“你!”
茅若雨臉上浮現(xiàn)幾分薄怒。
她何曾被做過這等齷齪之事,即便是多年未見的師妹,被其如此無故詆毀,自然難以抑制怒氣。
“你若再胡言亂語的話——”
“當(dāng)真可憐啊?!?br/> 但白馨卻將其怒色置若罔聞,搖頭失笑道:
“從師門強行叛逃,躲躲藏藏至今,我原以為你至少會比過去有些長進。不曾想你失去了月衍內(nèi)息,時至今日依舊這般孱弱無力,當(dāng)真愧對師門名號。
我也很是不解,師門為何會收下你這種軟弱無能之人?!?br/> 茅若雨聽得臉色漸漸發(fā)白,揪緊雙手后退兩步:“白馨,奴家早已離開師門,與你們斷了關(guān)系,你特意來到此地究竟為何?”
“自然是過來看看我的好師姐。”
白馨帶著絲絲譏諷笑容,一步步踏入大堂內(nèi):“十年前的師姐多么天賦異稟、受大家敬重??蓻]想到你竟會在一夕間突然拋下一切偷偷叛逃。
而如今這幅軟弱無力、任人魚肉的模樣,就是你一直以來所追求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