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歲的斯蒂芬妮在這塵土飛揚的工廠區(qū)紅罌粟街已游蕩了一周了,自從母親去世后,家里酗酒的紅鼻子父親沒有了泄憤的目標,便動不動就對她施暴,什么你為什么是個女孩兒,你為什么還不睡覺,你為什么還不起床之類的理由都能使出來,覺得自己再待下去隨時可能被這個酒瘋子弄死的斯蒂芬妮寧肯到街面上乞討秋活也不愿再待在魔鬼般的男人身邊。
14歲的斯蒂芬妮繼承母親的火紅色長發(fā),有著一雙深藍色的眼珠,容貌放紅罌粟街這種中低檔區(qū)域有點超標,這也是她一周來不受本地交際花待見的原因,維克托被她喊住,停下腳步看著繞前站在面前的斯蒂芬妮,那張蒼白的小臉上透著殷切和求助,一時間讓他想起了自己的初戀,默然地掏出1芬拉放在了她右手胳膊肘下的籃子里,
從中拿出一盒火柴,用低沉的聲音道:
“回家去吧?!?br/> “先生,我,我沒有那么多沃什。我只需要兩沃什就夠了......先生,先生......”
看著頭也不回掩面抹淚、撒腿就跑的維克托,斯蒂芬妮追了兩步就停了下來,精致的小臉震驚地看向手中那枚印著斯威克三世陛下笑臉的銀芬拉出神,按照本地行情,駐店交際花一次只收取50~80沃什的費用,畢竟這里的工人普遍日薪都不高,不能本著殺雞取卵而去,站街交際花就更便宜了,有的甚至給一瓶價值不到15沃什劣質甜酒就成。
可眼前的這枚1芬拉算什么?
斯蒂芬妮不想當交際花,但這一周來的遭遇讓她越來越絕望,如果當交際花才能維持生存,她覺得萬不得已之時,她會去拉扯那些看起來干凈一點的工人,挽上他們的胳膊,踮著腳湊到他們耳邊說很便宜。
至于今后的路,她沒有考慮過,活著對她們這種流浪在街頭的孩子來說,真的是一個無比沉重的帝國詞匯。
把銀芬拉塞進自己的胸衣里,感受著那冰冷的觸感,斯蒂芬妮低著頭往回走,三個瘦小的身影擋在她跟前,沒有穿鞋子的小腳上滿是泥濘。
“我看到了,那個男人給了你一枚銀芬拉?!?br/> 一個缺了牙的女孩兒指著斯蒂芬妮的鼻子嚷著,另外兩個赤腳女孩兒眼睛發(fā)紅地盯著斯蒂芬妮的胸衣,其中一個頭發(fā)亂蓬蓬地問:
“他憑什么給你一枚銀芬拉,就憑你的這籃子破火柴?”
江湖規(guī)矩,站街派的收費不允許超過駐店派,壞了規(guī)矩就得挨打,斯蒂芬妮想起那具倒在巷子里的小小身影,心中一陣恐懼,那個女孩兒只不過是和一個白胡子紳士合了個影就被這群人抓到巷子里逼問毆打,這群人搶走了那個白胡子紳士給的20沃什,那個女孩兒只能倒在垃圾堆里呻吟著,痛苦的呻吟整整持續(xù)了一晚上,第二天才被清潔工開著卡車撿走。
她不想死的這么不明不白,連忙用手捂住胸口,倉皇道:
“那位先生說了,下班要接我回家!”
“......那也太貴了,你以為你是駐店派?”
頭發(fā)亂糟糟的女孩兒不滿地噴出厚重的鼻音,既然那個工人要下班帶斯蒂芬妮回家,按照規(guī)矩,她們就不能動斯蒂芬妮,但價差過于明顯的收費還是讓她十分懷疑,即便是帶回家,三四十沃什也就算是頂價了,憑什么你一個新來的收費這么高,難道就因為你長得比我們漂亮?這種事傳出去影響了我們的信譽怎么辦?站街派還要不要立場了?
“不......不是那么一回事,我可能就跟這那位先生一起住了......”
“哦~”
“呸,真是下賤?!?br/> “是啊,就這樣把自己給賣了,你的父母真是白養(yǎng)你了?!?br/> 這下,三個女孩兒都投來逼視的目光和咒罵,斯蒂芬妮是為了1芬拉把自己從站街派里徹底剔除了啊,那就可以理解了,這畢竟是人家的賣身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