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遲遲不走的百姓們聽到這番言辭,頓時嘩然起來。
“這··還是親奶嗎?瞧瞧那個年輕人臉上的劃痕,還有地上哭泣的家人們,打人就算了,還搶銀子啊,不給活路啊。”
“可不是,這怕不是什么仇人吧?親孫子家都敢搶?”
“你們沒聽到重點啊,縣太爺之前說人家是分家了的?!币蝗撕鋈怀雎暋?br/>
群眾們頓時明白了,難怪這么不當親孫子,原來是分家了啊。
“怪不得,怪不得?!?br/>
百姓們吵吵嚷嚷,聲音過大,程縣令“啪”的一聲拍響了驚堂木,大喝,“肅靜。”
吵鬧的聲音這才小了下來。
程縣令目光落在陸老太一行人身上,“你們就是陸從志的家人?可認識陸承業(yè)?”
陸老太心說,說不認識還來得及嗎?嘴唇動了動,硬著頭皮點頭,“是我孫子··”
這話說的心虛極了。
“你們呢?”他的目光看向陸老太身后的人,陸樹陸武等人齊齊點頭,將臉埋得低低的。
見此,縣令再次拍了一下驚堂木,“既然都認識,那本縣令就說一下事情的原委,陸承業(yè)狀告你們進店行兇。
把他和他的岳家打了一頓,并且搶走了一千五百兩銀子···”
縣令還沒說完,陸老太就炸了,騰的站了起來,破口大罵,“什么一千五百兩?明明是一千兩。
小兔崽子,別以為你告了官就可隨便污蔑我們搶了多少錢,這一千兩老娘都不會給你?!?br/>
什么叫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陸老太就是這樣。
這些年在家里作威作福習慣了,說話也就不喜歡動腦子,這不,在場的人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搶銀子的事情是坐實了,只是··到底搶了一千兩還是一千五百兩,需要再審。
陸從志臉頓時從不好看變成黑如鍋底,拉著陸老太再次跪下。
對程縣令道歉,“縣令大人,我娘是村婦,不懂什么規(guī)矩,打斷了您說話,小人給您賠禮道歉了?!?br/>
“關(guān)于銀錢一事,在下覺得事有蹊蹺,張家是在鎮(zhèn)上做生意的,開的是雜貨鋪,就是一間很小的鋪面?!?br/>
“據(jù)說開的時間也不是很久,除卻開銷,根本不可能有一千兩銀子的余留···”
后面的話他沒說完,他只是表達,銀子的來路不正當,哪怕今天要把銀錢還回去,那也不能讓陸老三好過。
這一幕正是宋初雪之前說的狗咬狗,沒想到這么快實現(xiàn)了。
張父張母的臉色齊齊一變,只是他們垂著腦袋,以至于大家看不到他們的表情。
只當是鄉(xiāng)下人,第一次見到官,被嚇到了。
但是,陸從志的話,確實讓程縣令思考了一瞬。
他覺得這其中有很多蹊蹺的地方,不顧已經(jīng)暗下來的天色,打算從頭開始問起。
“你們?yōu)槭裁磿屽X?既然在縣城生活,難道日子不比鄉(xiāng)鎮(zhèn)好過?”
···
清晨,宋初雪帶著二丫起來時,陸老五已經(jīng)和老六老七已經(jīng)去鎮(zhèn)上了,她還以為人沒起呢。
廚房上方炊煙裊裊,她探頭一看,是老大媳婦在做飯,這才放心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