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趙芙就總喜歡使喚她,她跟個沒事人似的,覺得是一家人,多做點沒關(guān)系。
現(xiàn)在依然如此。
“送去吧?!蹦罅四竺夹?,宋初雪就說了這么一句,沒了下文,拿著白面饅頭一邊吃,一邊牽著二丫來到院子里。
王芳如蒙大赦一般,呼出一口濁氣,端著木盆往趙家住的方向去。
二丫啃著比她手掌還要大的鵝蛋,一雙黑葡萄般的眼睛看了看阿奶,軟乎乎道,“奶~不氣不氣哦~”
她靠在阿奶的腿上,跟個腿部掛件似的,嘴邊上全是蛋黃。
“嗯,奶不氣。”宋初雪摸了摸她的腦袋,眼底一片溫柔。
陸老二背著柴禾進(jìn)院子的時候恰巧看到這一幕,心底有些觸動,小時候,娘時不時這么溫柔的對他?
壓下心底的情緒,他揚起笑臉,“娘,您起了,吃早飯了嗎?”
“嗯。”宋初雪看了他一眼,心說起得挺早啊,也不知道能堅持幾天?
為了不打擊對方的積極性,她面無表情的補充了一句,“洗手吃飯吧?!?br/>
“欸?!标懤隙﹂_了花,將柴禾放下,洗手進(jìn)了廚房,揭開鍋,拿著饅頭就開始吃。
吃著吃著鼻尖竟有一絲酸澀感。
在院子里坐了好一會兒,小娃娃們陸續(xù)起床,家里的其余男丁皆吃完早飯出門建屋子去了。
小娃娃們將院子關(guān)嚴(yán)實,把家里的雞鴨鵝都放出來遛彎,一把草一把草的扔。
瞧著它們吃的不亦樂乎的樣子,小娃娃們笑得開心極了。
正在吃草的彩色大公雞忽然不吃了,伸著脖子墊著腳,使勁叫了起來,“喔喔喔喔~~”
每天四五點,就屬它叫得最歡實,跟個生物鐘似的,準(zhǔn)的不得了。
小娃娃們給它取了個名字就叫“大花”,或許是孩子們天天圍著它,它也不怕生。
小蘿卜頭們年齡都不大,正是喜歡模仿的時候。
于是,院子里響起了一片奶里奶氣的,“喔喔喔~”聲。
“喔喔喔~”
大花:“喔喔喔~~~”
跟比賽打鳴似的。
宋初雪:“···”
無語極了。
“吱呀”一聲,陸老二睡覺的屋子門開了,趙芙頂著一張睡眼惺忪的臉出來了。
要不是院子里這么吵,估摸著還能睡一會。
瞧見院子里坐著的婆婆,她魂都快嚇沒了,顫著聲音,喊,“娘··兒媳、、兒媳起晚了?!?br/>
小蘿卜頭們齊刷刷的朝她看去,開始咬耳朵。“二伯娘起得好好晚呀~”
“是呀是呀,我們都起來好久啦~只有二伯娘起的最晚。”
大丫撇撇嘴,她已經(jīng)七歲了,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每次,二嬸都喜歡把自己的活計給她的娘做,包括這一次趙家爺爺奶奶的事情。
要是她在干活就算了,她在睡大覺,自己娘在忙,怎么都咽不下這口氣。
以前她年齡小,又是小輩,心里很不高興,又不敢說什么,一直憋著。
但是,阿奶現(xiàn)在不一樣了,對他們可好了,這也助長了她的氣焰。
小丫頭噘著嘴不高興道,“二嬸,我娘幫著你給趙家爺奶做飯,你在屋里睡覺,我爹和叔叔們?nèi)ソǚ孔恿耍夷锖退膵鹪诜N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