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了解梁璟,他有分寸。只要和老二,老三有關(guān)系的女人,他不碰。”梁延章說到這兒,忽然沒底氣了。
上次在竹苑包廂,梁璟雖然話少,但是吐一個字有一個字的分量,明里暗里挺護著何桑的,當然,不排除他是向著老三??傊?,梁璟和老二出了名的不管閑事,尤其涉及了方京儒,方京儒是他們的半個同僚,梁璟的態(tài)度確實可疑。
梁延章脫了外套,“李家今天去梁氏集團大鬧了一場,趙凱拘押了胡大發(fā)的老婆,李家是娘家,幫她討說法?!?br/>
紀席蘭沒好氣,“都怨何桑,她和周坤媳婦拜佛求子,冀省那么多寺廟,非要跨省去蒲華寺,蒲華寺什么地方啊?淫窩!老三不懂,周坤到處玩,他也不攔著?!?br/>
“有什么隱情吧?你問老三了嗎。”
“我不止問了,我動手打他了?!?br/>
“你太沖動了——”梁延章無奈,“梁氏集團競標工程必須在中海那里提名,老三上報省里,競標才成功,我如今不得罪他,你倒是得罪上癮了。”
這三任夫人,梁延章心里不是沒比較過。
翁瓊是電影制片廠廠長的千金,8、90年代中國電影的黃金期,作為原配是非常體面的,姚文姬在東南亞也火爆,“性感女神”的初代鼻祖,唯獨紀席蘭沒有名氣背景,每天溫馴賢淑哄著梁延章,撫慰他心中前妻出軌的情傷,男人最吃“小女人情懷”這套,沒多久扶正她了。
只是從梁家主母的角度,梁延章最不滿意的就是紀席蘭了。
撐場面不如翁瓊,賞心悅目不如姚文姬,好在不養(yǎng)男寵,沒有花花新聞,生下的兒子也顯赫出眾,梁延章懶得折騰四婚了。
“老三呢?”
“在書房辦公。”
梁延章坐下,“小何呢。”
“何小姐在廚房?!狈冀懔嘀鑹兀坠蛟诘靥号莶?,“可能不舒服,吐酸水了。”
外面老鄭停好車,一輛掛公牌的本田公務轎車緩緩駛?cè)胪ピ?,趙凱鳴笛,邁下車。
他穿著便衣,遞上水果和白酒,道明來意,老鄭引領(lǐng)他進客廳。
“梁董,是三公子的同學。”
趙凱大步上前,彎下腰,“梁伯伯,一晃十多年了,您容光煥發(fā)風采不減啊?!?br/>
“趙凱!”梁延章很受用他的恭維,“我記得老三的畢業(yè)典禮,你和他登臺演講,那時你又高又壯,現(xiàn)在黑了,也瘦了。”
“忙啊?!壁w凱自來熟,大喇喇靠著沙發(fā),“一樁樁的案子沒完沒了,連軸審。”
紀席蘭斟了一杯茶,撂在他面前,“小趙,你千萬注意身體,老三在區(qū)檢差點熬死,頭痛,胃痛,上火牙痛,在病房輸液還加班。他有一次去一線,在邊境的深山老林里配合抓捕,是7月份,夏天的制服磨得哪哪全是破洞,毒蚊子咬得渾身大包。”
“那次他中暑了,是一位姓宋的小姐在醫(yī)院照顧他吧?”
紀席蘭撇嘴,“走了一個狐貍精,又來一個道行更厲害的,梁家是專門招狐貍?!?br/>
趙凱笑而不語。
梁三和宋禾那段,挺轟動的。
可奇怪的是,梁三在公共場合從不帶她出來,而且他們慶功聚餐,有同事起哄,讓他給宋禾打電話求婚,他干脆拒絕了。
宋禾相當黏梁三,那會兒梁三公訴調(diào)查經(jīng)常面對女性受訪人,為了方便,隊伍里安排一個女檢,一個女警,分配給他的正是英姿颯爽的“檢花”和“警花”。宋禾估計沒安全感,梁三外出開會,她一定想方設(shè)法跟著,住在梁三隔壁房間,時不時電話查崗,他工作期間一律不接,她會哭著敲門,搞得討論案情的女同事十分尷尬,梁三實際上是厭煩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