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錦繡再醒來的時候四周一片漆黑,她又渴又餓,也不知這會兒是什么時辰了。摸了摸衣服,還整齊地穿在身上,又去找藏在衣袖里的針包,也還在。心下暗暗松了口氣,還好……沒搜身。
外面?zhèn)鱽頂鄶嗬m(xù)續(xù)的對話聲,她凝神細聽……
“老七,怎么樣了?”
“還是聯(lián)系不上?!?br/> “一點信號都沒有嗎?”
“沒有,幾個大活人就仿佛憑空消失了?!?br/> “王爺怎么說?”
“王爺說可能是被紀(jì)泓燁拔了?!?br/> “不能吧!大哥他們,哪里是這么容易被……”
“紀(jì)泓燁身邊的那兩個人身手都十分厲害,怕是兇多吉少了。”這個聲音不太一樣,聲調(diào)清朗,和其他人的呈兇斗狠比起來斯文許多。
“怪我們輕敵,以為他是個文弱書生,不曾想還有功夫護身?!?br/> “哼!咱們出手,從來沒有失手過。他不過是仗著身上穿的那件東西十分厲害,刀槍不入罷了?!庇忠粋€人加入了討論,納蘭錦繡聽出是被叫做老七的那個,也就是打暈她的人。
“二哥,咱們手里還有那個小子,不知道能不能用?”
“畢竟是兄弟,紀(jì)泓燁應(yīng)該不會坐視不理?!?br/> “那現(xiàn)在就用他引紀(jì)泓燁出來。”
“老七,我說你怎么就不長腦子?紀(jì)泓燁手段陰毒,他絕對不會空手,一定會有備而來。到時候還不把咱們這兒直接端了?”
“那你說怎么辦?殺不了他,咱們兄弟都得完?!?br/> “現(xiàn)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那小子還有用,給他送點兒人吃的,別讓他死了?!?br/> “吱呀”一聲,門開了,有人扔了東西進來,隨后門又被關(guān)上。納蘭錦繡在門開的一瞬,看到外面升著火,而她就被關(guān)在一間石屋子里。
她摸索著那人扔進來的東西,是水囊,到底喝不喝呢?喝吧!她現(xiàn)在就在他們手上,他們?nèi)粝胨?,有千萬種方法,用不著給她下毒。
她喝了幾口水,覺得舒服多了,胃里卻還是空的。連口吃的都不舍得給,她只能又喝了幾口水,準(zhǔn)備給自己灌個水飽,誰知肚里沒食水也喝不下去了。
她忽然想起,三哥給她買的芙蓉糕,還放在馬車上,沒來得及吃。要是現(xiàn)在能有一塊兒就好了……
也不知三哥什么時候來救她,她被關(guān)在這暗無天日的屋子里,時間久了眼睛會壞的。三哥會不會找不到她?她重活一世,不會就死在這兒吧!這可就有點太窩囊了。
又不知過了多久,有人進來拉扯她。她力氣小,掙扎幾下無果,被人拖了出去。這時天微微亮了,晨光不刺眼,她還是瞇了眼睛許久才適應(yīng)。
“你給我好好說,你到底是誰?”問她話的人,眉眼陰郁,泛著一絲狠,臉上那條疤讓他看起來更是兇神惡煞。
“我之前不是說過了嗎?我是……”
“你他媽給我住口!到現(xiàn)在你還想騙我?紀(jì)泓煊,紀(jì)家老六,早就去北疆從軍了,你到底是誰?”
這人說話咬牙切齒的。納蘭錦繡絲毫不懷疑,如果她回答的不好,讓他找出破綻,或是惹了他不快,他很可能現(xiàn)在就掐死她。
“我……是他家外親。”她本來就是自家的外親,這樣說也不算撒謊,所以她的語氣還算正常。
“外親?那留著你紀(jì)泓燁也不會來救,沒什么用了?!?br/> 納蘭錦繡一聽他的語氣,趕緊道:“有用,有用,三哥待我極好,一定不會不管我?!?br/> 那人半天不說話,死死盯著她。納蘭錦繡也不知他在看什么,有些害怕的往后縮。誰知那人突然鉗住她的肩膀,把她拉到跟前。她疼得直蹙眉,硬是忍住沒出聲。
“你是……女人?”他不確定的說,不像是問她,倒像是在自言自語。
納蘭錦繡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她束著的頭發(fā)已經(jīng)散了,怕是被他看出身份了。她劇烈地搖頭,身子都輕顫起來。
那人也不再問,動手去扯她的衣服。她劇烈掙扎,只是男女力量懸殊,上衣還是被他剝了,露出白生生的兩個肩頭,還有繡著青竹的潞綢肚兜。
那人眼睛瞇了瞇,笑容掛在臉上,卻只讓人覺得陰冷:“還真是女人……”
納蘭錦繡覺得這樣子很屈辱,很想給他一巴掌,可她不敢,她怕激怒了他,受苦的還是自己。如今,她只能忍著,忍住了才有逃生的機會,才能等到三哥來救她。
她面色平靜地拉好衣衫,可手指卻泄露了她的心思,控制不住的輕顫。她把自己盡量往后縮,希望能離這個人遠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