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知道自己中毒?那為何還要來找屬下?”陸潛起身。
“行走江湖,總歸還是懂一些?!蹦居荑市πΓ蟛唤?jīng)意的開口提醒,“你忘了我?guī)煚敔斒钦l了嗎?”
他這話一出,陸潛臉上表情一僵,而后低下頭來,沉悶的“嗯”了聲。
如果說這世上還有隱世仙人的話,木榆枋的師爺爺樛木算一個(gè)。
醫(yī)術(shù)高明,普濟(jì)天下,模樣千變?nèi)f化,從沒有人見過他的真實(shí)容顏,聽聞他已經(jīng)在世上活了上千年,弟子寥寥幾人。
他最出名的弟子當(dāng)屬木容兒,在成為南泉身后之前就繼承了他的衣缽。
木存弄不是他的弟子,是他妻子抹骨夫人唯一的關(guān)門弟子。
抹骨夫人雖為女子,但背扛一把半人高的大刀。聽聞刀重百來斤卻被她操縱自如,以一殺百退敵數(shù)人。
夫妻兩人的有關(guān)在江湖傳了幾百年。若不是木容兒和木存弄兩兄妹在走江湖時(shí),因?yàn)槌擅烊堑门匀搜奂t,被人追殺時(shí)問及師門名諱時(shí),報(bào)上了姓名否則他們夫妻還只會是傳說中不確定的人物。
“鄴臣山樛木之徒木容兒?!?br/> “鄴臣山抹骨夫人之徒木存弄?!?br/> 彼時(shí),聽聞此稱呼江湖人皆是聞聲色變。
“既如此,你來生青峰所為何事?”陸潛突然抬頭戒備的看著他們二人。
夜景則齜牙一笑,朝木榆枋指了指意示自己什么都不清楚。
木榆枋則掀開被子下了床,陸潛這才注意到木榆枋剛才沒脫鞋就上了床,他的鞋子本就踩了一地臟水,剛才還是干凈的床單上多了一個(gè)水漬。
他眼睛都伸直了。
“啊?剛才太心急,忘了。”木榆枋這話說的毫無誠意,直接動手掀開被子,一用力被子直接被他扔在地上。
夜景鍍步走過來站在木榆枋身邊,戒防的看著他陸潛,手中的劍已經(jīng)離了劍鞘三寸。
一時(shí)間,劍拔弩張。
陸潛暗自吞了吞口水,但還是穩(wěn)住情緒,咬著牙問,“教主這是什么意思?”
木榆枋伸手按住夜景,“夜護(hù)法別太緊張了,收起來吧?!?br/> 夜景收了劍,臉上也不是剛才不正經(jīng)的樣子,而是眼神凌厲略帶不屑的看了眼陸潛。
“別緊張,陸潛,今天我是來同你把話說清楚的。”
“說清楚什么?”陸潛眼神飄忽,心中警覺不妙。
木榆枋一伸手,原本熄滅的燭火又亮了起來,笑著說,“陸護(hù)法真是的,房間不點(diǎn)燈?”
“我本來已經(jīng)入睡了……”是你們,天剛亮就來打擾我,陸潛咬牙暗自道。
“教主可是連夜從云頂城趕來的……”夜景的話還沒說完,木榆枋就伸手打斷了他。
房間被燭火照的昏明不定,陸潛的臉上自始至終都帶著防備,而木榆枋則似笑非笑的打量著房間。
陸潛隱隱有種不詳?shù)念A(yù)感,木榆枋該不會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
像是印證他的猜測似的,木榆枋坐在床上,表情淡漠,“陸潛,今日這里沒有外人,你我之間打開天窗說亮話吧!”
陸潛握緊了拳頭,咬咬牙,半天沒說出一句話。
啪當(dāng)一聲,夜景打開了房間里的窗戶,很認(rèn)真的說,“外面雨停了,天準(zhǔn)備亮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