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網(wǎng)提醒書友注意休息眼睛喲
“子時過后,我們換上深色短衣,從北窗悄悄出去,那里會有潛在魏宮中的南齊高手接應我們,帶我們到廚房后院。(無彈窗廣告)這一路都在后宮之中,防范并不嚴密,又有繁盛花木掩護,應該不困難?!?br/>
初晴說得篤定,拉緊我的手卻不住地抖動,止不住的歡喜和激動。懶
她也是從小在炊金饌玉里長大的,聰明機智,做事我行我素慣了,在這里卻處處不得自由,如果不是我被拓跋軻寵著,只怕已淪落得比普通宮女也不如。
我仿佛已見到了蕭寶溶溫文秀逸的面龐,既興奮,又忐忑不安,細細思索著,生怕有什么考慮不周的事。初晴再三勸我先睡一會兒,養(yǎng)足精神好行動,我哪里睡得著?
但叫我絕望的是,接近子時的時候,瓊芳閣的門被敲響了,接著是我臥房的門被敲得砰砰響:“娘娘,娘娘!皇上回宮,召娘娘即刻去重華殿侍寢!”
我驚得差點跳起來。
拓跋軻到這時候回宮,本來就夠詭異的了;還在這半夜三更喚我去侍寢?
初晴壓著嗓子驚駭?shù)溃骸鞍⒛?,會不會是拓跋軻發(fā)現(xiàn)了什么?”蟲
拓跋軻如果發(fā)現(xiàn)了宮里的行動,應該不聲不響派人埋伏在瓊芳閣外,等著將我們和接應我們的內(nèi)線一網(wǎng)打盡才對。
他應該沒發(fā)現(xiàn)宮里的布置。
那么,就是他在宮外發(fā)現(xiàn)異常了。
他今天去的是城西;我在相山時見到過青州附近的輿形圖,城西山勢復雜,狹谷眾多,可藏匿眾多兵馬。
蕭寶溶雖是潛來青州,但以他的身份和目的,自然不會孤身深入敵境,必然帶了不少人馬。<>如果是我,我多半便會選擇在先行隱藏在城西的深山中等候時機。
可青州雖原屬大齊,目前到底是魏國治下,他帶了大批兵馬,能在青州掩藏住多久的行跡?
我額上汗水涔涔而下,一邊裝作睡意朦朧地倦倦應了外面的叫喚,一邊執(zhí)了初晴的手,低聲道:“姐姐,呆會你先走!”
初晴急急搖頭時,我猛地一扳她的肩,道:“你一定要走,一定要平安回到惠王身邊,告訴他我很好,讓他盡快離去!前有青州魏軍如虎,后有南齊蕭彥似狼,他再為我耽于險地,只怕會前后失據(jù),危在旦夕!”
初晴悟了過來:“阿墨,你……你擔心拓跋軻發(fā)現(xiàn)了惠王的行蹤?”
我又想落淚,忙笑道:“嗯,我也想你快些回江南去。這里又沒俊秀男子陪伴你,憋也憋壞了。你們也不用擔心我,明天我會先發(fā)制人和拓跋軻要人,包管他疑心不到我身上。雖說身在魏宮,可你也瞧見了,這魏國皇帝對我迷戀得很,只要我小心謹慎,不再任性,同樣可以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日子過得不會比南齊差?!?br/>
初晴張了張嘴,大而明亮的黑眼睛慢慢涌上了大片的淚水。
外面的人輕羅又在催促,連一向溫柔的連翹都在喚我了。
我知道不能久呆,將我這個身在敵營唯一的姐妹抱了一抱,忍著心頭的難受,再次道:“初晴姐姐,勸服我三哥回寧都的事,就交給你了。[超多好看小說]這一輩子,我牽累三哥太多了,如果最后還連累他出事,我寧可一頭碰死在這魏宮,也不想著出去了!”
我說著,拂去克制不住漫出的淚水,對她笑了一笑,沖出帳幔,揉著眼睛讓輕羅她們進來,為我洗臉勻面,洗妝打扮。
我一向是個自私的人,可還沒有自私到讓我至親的兄長為我一再冒險;我做夢都想逃出去,可絕對不會用蕭寶溶的性命來換取我的自由。<>
如果連蕭寶溶都出了事,我都不知道,這世上還有什么是我珍惜留戀的人或事。
等我收拾妥當來到重華殿時,心情已調(diào)整得差不多了,連向拓跋軻行禮時,都能在溫順中帶上一抹被驚醒后不滿的嬌嗔。
拓跋軻少有地沒有坐著看書或喝茶,而是負手立在窗邊,出神般望著夜晚的天空。
星子的微光投在他的瞳仁,瑩亮清冷的顏色,看來居然頗是落寞。
聽到我行禮,他才轉過臉,眸子亮了一亮,才輕笑道:“朕便知道,你還在魏宮中,睡得和小豬一般,半天也叫不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