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眠并沒有聽完秦夜的話。
她抽出手,徑自往前走。
她只覺得青年說的每一個字都砸在她的耳邊,令的她心慌意亂。
見了鬼了。
鐘眠很不喜歡這種感覺。
她只想吃顆糖壓壓驚。
想到,自然也就做了。
鐘眠從袖口拿出糖袋,剝開糖紙把糖往嘴里塞。
但是糖才剛?cè)M嘴里。
身后青年慵懶含笑的聲音卻是突然響起:“小朋友走那么快做什么啊?也不等等哥哥?!?br/> 鐘眠:“...”
這么快就跟上來了。
因為嘴里含著糖,鐘眠便沒有打算理他。
但是她忘記了。
秦夜他是個即便你不理他,他也能說得很歡快的人。
“小朋友不理哥哥,是不是因為小朋友害羞啦?”唇角不由自主地?fù)P起,秦夜輕笑著開口:“那哥哥向你道歉好不好?”
她害羞,他道什么歉?
鐘眠瞥了他一眼。
卻在下一秒反應(yīng)了過來:她!才!沒!有!害!羞!
“剛才哥哥真的不是故意要說起喜不喜歡的事情的?!鼻匾固譅孔⌒∨笥训男鋽[:“小朋友若是不喜歡聽,哥哥以后不說了好不好?”
鐘眠:“...”
她不說話,繼續(xù)含著糖。
懶得理他。
“小朋友不說話,哥哥就當(dāng)你已經(jīng)原諒我了?!鼻匾馆p笑:“那...小朋友現(xiàn)在想去哪里?”
想去哪里?
鐘眠怎么知道自己想去哪里?
她走過來完全是因為不想聽秦夜的話。
但接下來要去哪里...
抬眸掃了眼周圍,鐘眠把糖嚼碎咽了下去:“孤...”
她突然看向了不遠處的菜地:
“去看看她們是怎么種菜的?!?br/> 秦夜一怔:“???”
...種菜有什么好看的?
但是不管好不好看,小朋友要去看,秦夜自然也是要跟上的。
兩人就這樣一起走過去。
在種菜的,大部分都是帶著孩子的婦人,要么就是一些年邁的老夫婦,畢竟年輕男子們都去修建堤壩了。
大人們在種菜。
小孩子就在旁邊玩。
“兩位公子怎么來了?”有人余光瞥見兩人,旋即一邊撒下種子,一邊臉上帶笑地開了口。
有人開了口,所有人自然也就都注意到了兩人。
她們都不知道兩人的身份。
所以只能一人一口“公子”這般叫他們。
“我...只是過來看一下?!?br/> 鐘眠被她們的熱情弄得微微紅了臉,她抿抿唇,輕聲道:“你們不必在意我?!?br/> 鐘眠有的時候,看起來很乖。
就比如現(xiàn)在。
她紅著臉,輕聲細語地同她們說話的樣子。
乖乖巧巧。
可可愛愛。
在場的都是已經(jīng)為父為母的大人了。
看見她這個樣子...
就忍不住母愛泛濫了:“小公子神仙一般的人物,怎么會來這種地方???小心臟了衣衫?!?br/> 鐘眠眨眨眼,搖頭:“不會?!?br/> 她怕她們不明白她的意思,又補了一句:“不會弄臟的,即便是臟了,也不要緊?!?br/> 看著小朋友被眾人包圍起來的秦夜:“...”
小朋友...好受歡迎啊。
到哪都有人圍著。
到哪都有人和他搶。
偏偏他一個大男人,總不好擠進女人堆里去吧?
秦夜有點郁悶。
“小公子一看就是從小錦衣玉食長大的。”婦人們笑得很溫柔:“肯定沒有種過菜吧?”
鐘眠點點頭:“沒有?!?br/> 從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