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么大礙,只不過撞破
一點皮,額頭上的傷口這幾天不要碰水,不要吃辛辣海鮮之類的就行?!贬t(yī)生給她包扎好傷口例行公事的交代了一遍。
錢米捂著額頭站起來。
馳錦昀朝醫(yī)生道了謝,伸手扶著她,眉宇間都是滿滿的自責:“對不起。”
某女裂開嘴笑了笑:“你對不起什么啊,是我自己去撞玻璃的,跟你又沒有關系?!?br/> 旁邊急診室的醫(yī)生聽到這話,點鼠標的動作僵了一下。
自己沒事去撞車窗玻璃,這是新時代情侶吵架的新方式嗎?
可是看倆人,也沒有一點小情侶吵架過后的氣急敗壞啊。
兩人驅車離開醫(yī)院,坐在車里的時候,錢米看著剛剛自己撞過的玻璃,窘了一下。
玻璃上還有一絲絲的血跡。
她的皮膚嬌嫩,的確撞一下就容易破皮。
真是的,頭腦發(fā)熱的時候竟然想也沒想就撞上去了,還好只是一點輕傷,萬一撞個腦震蕩之類的還不是不劃算。
要阻止他的方法有許多,她怎么就偏偏選擇了最愚蠢的一種方式。
也有可能是,狗急跳墻了吧。
呸呸呸,什么比喻。
錢米自顧自坐在副駕駛上抱著安全帶臉色一會白一會兒紅一會兒黑的,馳錦昀看了她一眼,還是問出口:“你剛剛為什么要撞玻璃,只是為了阻止我繼續(xù)開車?!?br/> 難道不是嗎?
她都已經(jīng)說得這么明白了,可是他還要一意孤行,她也是情急之下一時間腦袋發(fā)熱了。
錢米覺得自從遇到馳家和唐亦洲這些人開始,她就大傷小傷不斷,又是掉下湖又是被人設計陷害又是被人誤會,這精彩紛呈宛如狗血劇的情景比她過去二十年的生活都還要多姿多彩。
“是的,我是為了阻止你?!?br/> 馳錦昀握著方向盤是手一僵。
錢米抱著安全帶,認認真真的看向他:“馳少爺,謝謝你的好意,不過不是我這么義氣要留下來面對問題,而是我現(xiàn)在想走也走不了了?!?br/> 想走也走不了,是什么意思?
馳錦昀索性將車停在一旁,目光灼灼的盯著她。
某女人深呼吸一口氣,然后閉了閉眼睛,最后似乎下定了決心一般,從口袋中掏出了一枚戒指。
馳錦昀盯著那枚戒指,眼中頓時升騰起復雜的情緒。
“這是?”
“這是唐亦洲給我的訂婚戒指。”
她將手里那顆閃著璀璨光芒的戒指搖了搖:“他說,如果我敢逃跑,他會天涯海角的追殺我。”
雖然是用輕松的語氣說出的話,但還是藏了幾分苦澀和寂寥。
“他為什么這么說?”馳錦昀眸中翻涌著復雜的光芒:“把戒指給我,我去跟他解釋?!?br/> 錢米將手縮了回來:“沒有用的,我想你也應該了解唐亦洲這個人,他向來說到做到,不管我是不是被人陷害的,但現(xiàn)在擺明就是我們在跟唐家作對,你覺得他會輕而易舉的放過我們嗎?!?br/> “但這不關你的事?!?br/> “怎么不關我的事?!彼龑⒔渲甘栈乜诖校骸斑@件事是我惹出來的,就應該讓我去解決。”
何況,她也已經(jīng)答應了唐亦洲。
“不行,我還是要送你離開?!瘪Y錦昀似乎不被她的勸說所瓦解,反而變得更加意志堅定。
“喂,你是木頭嗎?”她硬手段也使了,也苦口婆心的勸過了,這男人怎么就不明白。
“我們現(xiàn)在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了,不是你說讓我離開就可以離開的?!?br/> 她伸手拍了拍馳錦昀的肩膀:“放心,我錢米什么大風大浪沒見過,不就被人陷害,我倒是想看看,哪個不長眼的竟然敢陷害我?!?br/> 馳錦昀眉頭緊皺,清秀的面龐染上了一層陰郁:“唐亦洲他這樣做是想干嘛?”
想干嘛,那個深沉腹黑的老狐貍,不想讓她這個罪魁禍首死的痛快,他想要用凌遲是手法,慢慢的折磨她。
哼,想折磨她,也要看看自己是不是那種逆來順受的主。
即使她答應唐亦洲這個訂婚的條件,但她也不會隨意讓對方擺布的。
其實她還有更深的想法,想要查出到底是誰要陷害她。
等到真相大白的那天,他要把證據(jù)狠狠的甩在唐亦洲這只老狐貍的臉上,讓他嘗嘗打臉的感覺。
“沒想干嘛?!卞X米握了握拳頭:“你放心,我有拳腳功夫的,如果他膽敢對我怎么樣,我就踢掉他最引以為豪的地方?!?br/> 最引以為豪的地方?
饒是這么沉重嚴肅的情形,他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你啊?!瘪Y錦昀眸子微微劃開一絲笑意,臉色也沒有之前那么難看了:“還真是一個活寶,跟我堂妹真的完全不一樣?!?br/> 錢米握拳的動作頓了頓。
她潤了潤唇,小心翼翼的瞅了一眼馳錦昀:“那個,你的堂妹,就是跟我長得一模一樣的那個女孩,去哪兒了?”
說到這問題,馳錦昀沉默了下來,半響都沒有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