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得知自己穿書原委的金陵徹底焉了,前幾日她還以為自己就快離開了而郁郁不得歡,結(jié)果今日她才知曉她原來根本就回不去了!
金陵焉了兩日才勉強接受從自己真的回不去的事實,但這兩日的哭奠金陵也哭得最為動情,最為真切,旁人皆以為是這位洗心革面的長公主終于也明白了到血肉至親的道理,不禁也跟著心生悲憫,只有金陵知曉,她這是除了哭先皇之外順便也為自己的英年早逝一齊哭了去。
先皇大喪禮要舉行整整二十七日,某日哭奠結(jié)束后,姬云清的貼身婢女春香特意趕來傳了信給金陵。
姬云清雖不能移步乾清宮內(nèi)哭奠,但每日朝夕在東宮內(nèi)朝著乾清宮方向哭奠也是必不能少的,金陵到東宮之時,宮女們正在為剛哭完的姬云清整理儀容,金陵瞧姬云清經(jīng)過這些時日的休養(yǎng),精氣神確實比她上次見她之時要好得多。
姬云清見金陵到來,便紛紛遣散了宮女,躺在床上為金陵低首:“云清見過長公主殿下。”
金陵立即上前將她扶著躺下:“太子妃這般便是多禮了,你才剛穩(wěn)住胎,切莫急著起來?!?br/>
姬云清躺在床上搖了搖頭,無力笑笑:“云清此番并非是以太子妃身份拜見長公主殿下,而是以護國大將軍之女,內(nèi)閣首輔庶妹身份拜見您的?!?br/>
金陵微詫:“我前些時日本想來探望你的,但這東宮不比別處,所以也一直沒尋得機會來。怎的幾日不見,太子妃便說起這般氣話了?”
姬云清摸了摸微微隆起的小腹,抬頭環(huán)視了這金磚玉砌的寢殿,面無波瀾道:“云清這般并非氣話,待再臥床休養(yǎng)兩月后,云清便要與太子殿下和離了。”
金陵還未有他想,門外已然響起難以置信的聲音。
“云清!說甚胡話呢?”
金陵尋聲望去,只見剛從乾清宮回來的李鄞呆在門外,姬云清聽到聲音并未理會,而是繼續(xù)對金陵道:“介時,長公主殿下便亦是云清的長嫂了?!?br/>
“嗯?”
姬云清話轉(zhuǎn)得太快,金陵還沒有從她要和離的震驚中出來,便又是一愣,倒是一旁的李鄞終于先反應(yīng)過來,三步做兩步?jīng)_到姬云清面前反復(fù)確認:“云清,你方才說的要與我和離,可是真的?”
李鄞將金陵與姬云清隔開后,金陵后知后覺臉上一陣發(fā)燙,又覺得此刻他二人的氣氛過于微妙,她在這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場面一度尷尬。
“若非太子殿下還認為與我再有可能?”
“云清,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能相信我是真心悔過的呢?”
李鄞的態(tài)度低到可謂卑微,這讓看過原著的金陵深深懷疑眼前這位還到底是不是書中那位風(fēng)流瀟灑的男主。
“和離?!?br/>
姬云清態(tài)度極為冷淡。
李鄞心口一絞,深深看著姬云清良久,最終站起身來,平靜道:“我可以放棄爭位,我可以放棄這天下,我可以放棄佳麗無數(shù),但若要我放棄你……你休想!”
……
金陵不知曉是如何離開東宮的,只覺得腦中一片混沌全都亂了套。
原著中的大結(jié)局李鄞成功登基,冊姬云清為后,一本宮斗甜文算是正式掛上了圓滿句號,但作者卻在番外將李鄞偽裝已久的面具徹底撕開,沉迷于與姬云清琴瑟和鳴不過是迷惑原長公主的表象。
在引丨誘原長公主逼宮,不幸被姬云墨手刃之后,他成功勉為其難登基,但在番外中,他竟恢復(fù)自己風(fēng)流成性的本性,廣納后宮,獨寵新妃,蘇隱知便是原著番外中李鄞為寵妃治病而廣覓天下而尋來的,此后,姬云清便漸漸從集萬身寵愛純良安樂的太子妃不得不變?yōu)榇蠖葖沽?,母儀天下的皇后。
所以在金陵自見李鄞第一眼起,便對李鄞沒有一絲好感,只對姬云清以禮相待。
可方才金陵在目睹姬云清的堅決以及李鄞的求和,她似乎認識到因為她有意的改變劇情,才導(dǎo)致姬云清與李鄞之間的關(guān)系也完全變了樣。
自金陵提前把蘇隱知的劇情改變了后,李鄞為寵妃尋得蘇隱知,現(xiàn)在變?yōu)榱死钲礊榧г魄鍖っt(yī),李鄞為了寵妃放棄了偽裝多時的面具,現(xiàn)在李鄞為了姬云清放棄了自己偽裝多時面具的成果……
方才聽李鄞求和勝券在握,似乎也和原著番外中兩人漸行漸遠面合神離的關(guān)系相反,他兩人經(jīng)過這一坎,李鄞終于認清自己心里最重要的東西,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反而越來越好,最終能做到真正的琴瑟和鳴。
金陵默默看了看自己的手,雖不知自己這無意間改動的劇情是否是最好的,但她知曉,這一定是對的。
只是,至于認清內(nèi)心的李鄞是否能重新令姬云清回心轉(zhuǎn)意,那便看他倆自己的緣分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