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匹老馬拖著一輛板車在普爾斯頓郊外的緩緩前行,板車上放著一大一小兩副棺材,打棺材的老木匠獅子大開口要了3芬拉30沃什,希格莉特錙銖必較地和他談了半天,看出端倪來的老木匠分文不讓,維克托不得不妥協(xié),另交了10芬拉的押金,從老木匠那里雇了一匹馱馬和板車,馱著杰姬與奧利弗的尸身來到了薩桑波克土丘。
到夜幕再一次降臨時,兩人憂心忡忡地看著跪在墓碑前默然流淚的塞繆爾,他沒有吃午飯和晚飯,就這么悄無聲息地跪在妻子兒子的墓前一動不動很長時間。
“呼。”
一陣呼氣聲從他嘴里傳出來,好像整個人都重新活過來了一般,他起身看向這兩個套在風衣里帶著大檐帽的陌生人,朝他們深深地鞠躬,道:
“我雖然不認識你們,但我永遠不會忘記你們?!?br/> “你以后打算干什么?”
一直讓希格莉特與塞繆爾交流的維克托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他站在希格莉特的側后方,表現(xiàn)地跟希格莉特的仆人一樣低眉睡眼,塞繆爾看著妻子和兒子的墓碑,眼中的怒火燒灼著他的全身。
“我不會放過天父教,我會去南邊,杰姬和我說過,那里有專門培養(yǎng)殺手的組織......”
看著希格莉特丟過來的錢袋,塞繆爾感激地撿起來,他不敢問也不想問這兩位的名字,這兩個人擁有神奇的能力,既然殺死了天父教的人,又幫助了他,他有義務為兩人保守秘密。
“任何神靈都沒有資格表達我此時對你們的感激,但愿日后有機會能讓我報答你們。”
希格莉特擺了擺手,沖維克托使了個眼色,維克托點頭轉身頭前開路,簽上那匹正在濕漉漉的雨地里咀嚼雜草的老馬,下了薩桑波克土丘。
兩人走回土丘下的棺材鋪,把老馬拴在鋪子前面,維克托率先走進棺材鋪,發(fā)現(xiàn)鋪子里多了一個顫顫巍巍的老婦人正在和老木匠攀談,聽談話的內容好像是訂棺材,兩人走過那個戴著碎花頭巾,挎著個籃子的老婦人,老婦人突然來了一句:
“兩位,最好不要走大路回城,城衛(wèi)軍和那幫光頭正在找你們呢?!?br/> “刺啦!”
維克托抽出了手杖中的鐵刺,對面的老木匠沖他嘿了一聲,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把短槍,槍口指著維克托,褶皺的臉皮上露著意味不明的微笑。
“小伙子,你最好不要亂來,我年紀大了,手指頭也沒那么靈活,一不小心恐怕就走火了......哎哎,小姑娘,你也不要亂動,我們不是壞人?!?br/> “你們想怎么樣?”
維克托佯裝驚恐,手中的鐵刺還不自然地抖了兩下,煙霧已經(jīng)在希格莉特的喉嚨處打轉,隨時準備噴出來將兩人扼死。
“別害怕,小伙子,我年紀大了,眼睛也不太好使了,但我還沒瞎,也沒聾,你們在維欽科廣場搞出來的事情已傳的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你們現(xiàn)在回去會受到三重盤查,難道你們準備靠著蠻力殺穿整個普爾斯頓?”
“你憑什么篤定是我們做的?!?br/> 希格莉特接過話頭,把煙霧咽了回去,她沒有在老婦人身上察覺到惡意,對面的老木匠也沒有把指頭放在扳機上,純粹就是為了鎮(zhèn)住場面。老婦人扯下頭上的頭巾,露出一頭雪白的頭發(fā),她的頭發(fā)做的很精致,盤在腦后用發(fā)兜兜住,臉上雖然褶子彌補,雙眼卻炯炯有神,老婦人將籃子擺在木匠的操作臺上,扯開上面的藍布,露出里面的兩瓶牛奶和三大塊切割地整整齊齊的白面包。
“挖了半天的墳,累了吧,別客氣,這就是我從家里給你們帶過來的,我雖然不是一個好廚子,但做了這么多年的三餐,手藝自認還過得去?!?br/> 兩人不動,旁邊的老木匠倒是笑嘻嘻地放下槍,抓了一塊白面包啃了一口,嘟囔著: